聖血者,徹底暈了。他不敢再有任何閃失,隻希望今天這一出戲,能将功抵罪,博尊主開心。當即大喝一聲,道:“将司韶和本座要送給胡顔的禮物,一同帶出來!”三碗水潑到臉上,胡顔、司韶和唐悠皆幽幽轉醒。胡顔的視線在司韶和唐悠身上一掃而過,于心底輕歎一聲,便偷眼去看白子戚。白子戚隐身到教衆裡,不見蹤影。就仿佛,他從不曾出現過一樣。然而,胡顔卻萬分确定,白子戚出現過。說實話,她一直在猜測白子戚的身份,直到他站出來的那一刻,胡顔才終于将心落地,道了聲:正當如此。是的,不是原來如此,而是正當如此。如果驚才絕豔的白子戚,如此神秘莫測的白子戚,如此善于隐忍的白子戚,如此溫柔缱绻的白子戚,如此……令人心動的白子戚,若隻是一個會擺動機關的機鸠,豈不是太對不起她的重視?他的接近,是有目的的;他的溫柔,也不是無的放矢。明明一個沒有情的人,卻偏生對她好到洗手作羹湯?呵……一切,皆有原有。隻不過,她不恨他。因為,他曾警告過她,不許靠近他!白子戚啊,就是一朵帶毒的彼岸花。芳香醉人、神色動人、姿容誘人,偏生……是為了死亡而生。他忽遠忽近後,全身而退。而她,隻信了三分,卻還是栽了個跟頭。他不知他是她的誰?她又何嘗知道過,他是她的誰?胡顔早就知道,會有痛的一天。因為,蜜糖不是那麼容易吃到嘴裡的。當習慣了甜蜜寵溺,就算沒有背叛,隻有轉身,不再給予,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的推力?他讓她上了瘾,他卻突然站在她的對面,隔着一條血淋淋的河,悠然轉身走向另一名女子?!這種滋味,不好受。:這腦子是來逗樂的嗎?司韶一清醒過來,第一時間便是喚了聲:“胡顔?!”司韶叫胡顔,從來就不會像曲南一他們那樣膩膩歪歪地喊着阿顔,他就喜歡連名帶姓地叫她。叫得越發生疏,他心裡就覺得越發親近。因為,以她之尊,沒有人敢這麼叫她。偏生,他敢。這種摸虎須的感覺,對司韶而言,成為了隐秘的幸福,旁人永遠不會得知其中的旖旎心思多玄妙。胡顔被司韶一喚,立刻收斂了那些複雜情緒,看向他。胡顔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麼樣的表情,才能合格演繹一個剛醒來的懵懂胡顔。她就那麼僵着臉,望向司韶和唐悠,一用力,吐掉口中的麻布,應了聲:“我在。”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司韶瞬間安心了。唐悠吧嗒了一下嘴,眼都未睜,迷迷糊糊地道:“這酒,怎還摻水了?”“噗嗤……”胡顔忍不住笑了。感情這位還在夢裡喝着小酒呢。無論如何,再見到唐悠,還是滿心喜的。她決定先抛開白子戚,一心對付眼前的難關。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唐悠的安全。聽見胡顔的笑,唐悠終于徹底清醒過來,看向胡顔,一張口就是:“哎呀媽啊!有鬼!”說着,身體向後靠去,看樣子是打算開溜。這才發現,她被五花大綁了起來。胡顔哭笑不得地道:“我是胡顔。”唐悠掙了掙繩子,道:“吓死我了,還以為見鬼了呢。”聖血者道:“休要廢話,把他倆給本座吊到一根繩子上去。”信徒得令,又忙活了起來。唐悠掙紮道:“你們幹什麼?!幹什麼?!放開,都給我放開!”聖血者跳下棺材,走到唐悠面前,陰沉沉地一笑,道:“喊什麼?你的罪過即将結束,你将盡早得到救贖。”唐悠破口大罵道:“救你娘!”聖血者臉色一變,冷聲道:“吊起來!”信徒搬來棺材,讓司韶和唐悠踩着,然後将一根繩子搭在兩根并排的樹幹上,又将繩子的一頭分别系在二人身後。這樣一旦撤走棺材,二人就會同時吊在樹幹上,且彼此之間還有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至于貼在一起。唐悠急聲問:“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啊?”胡顔倒是冷靜地回道:“這就是我讓你遠離我的原因。”唐悠環視四周,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看她的樣子,好像在找人。信徒們忙活好後,垂首立在一邊,等候吩咐。聖血者看向胡顔,輕聲細語地道:“胡顔,我們來玩一個遊戲。看看在你心中,是朋友重要,還是男人重要。等會兒,本座會讓人将棺材擡走,然後在他們的腳下倒插一些利劍,誰落下來,就會死。你覺得,有沒有趣?”胡顔不語,隻是看向唐悠和司韶。聖血者呵呵一笑,道:“怎麼,有話要說?本座給你個機會,讓你說兩句臨終遺言。”胡顔道:“三句吧,讓我說三句。”聖血者得意道:“好,你說。本座準了。”胡顔對唐悠道:“果然是連累你了。”唐悠顫抖着腿,吸了吸鼻子,含淚道:“沒事兒,真的沒事兒。我要是死了,你别忘了替我報仇就行。我知道,要是沒有我托你後腿,你一定能逃出去的!是不是妹子?!你一定能逃走!到時候,你多燒幾個美男子給我,就成。嗚嗚……一定要多燒幾個美男子給我!”唐悠哭了,眼淚噼裡啪啦地落下。胡顔看向司韶,道:“從你表白心意,誓要跟我的那天起,就已經代表了同甘共苦。若我被綁在這裡,你卻在家裡呼呼大睡,就忒不厚道了。下一次,再有同甘共苦的機會,請保護好自己的腿。你知道,我心疼那些血。”司韶的唇角勾了勾,道:“憑多廢話!”胡顔剛要張嘴,卻閉上了。聖血者納悶道:“怎不說了?不是還有第三句嗎?”胡顔看向聖血者,慢悠悠地罵道:“你個扔貨!”聖血者一愣,瞬間怒道:“你敢罵人?!”胡顔道:“那是我的第三句話,罵你是貨,罵得自然不是人。”聖血者一擡手,就要掴胡顔嘴巴子。胡顔斜眼看着聖血者,眼神不算兇狠,卻鋒利似刀,且是兩柄帶着殘忍笑意的染血尖刀。聖血者感覺到有些懼意,愣是沒下去手。他收回手,冷聲一聲,道:“撤走棺材!”教衆聽令,搬動棺材。唐悠開始掙紮,大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胡顔道:“還沒放尖刀呢,你喊什麼?”唐悠顫聲道:“我恐高。”胡顔看了看離地不到三尺的距離,徹底無語了。她真的很想表現得十分恐慌畏懼,但有唐悠這個肉包子在,她實在難以控制自己臉上的表情。哎……不要不要這麼痛苦啊!胡顔告訴自己,為了探知真相,忍耐是必須的。胡顔盡量将眉毛皺得恰到好處。唐悠極力想要留住棺材,但棺材還是搬走了。就在棺材搬走的那個瞬間,衆人眼見着胡顔嗖地掉落到地上,而司韶則是被高高吊起,貼在了樹幹上。唐悠擡頭看看司韶,哭着罵道:“你們黑心肝啊!這是遊戲嗎?這明顯是要我的命啊!”也是。無論胡顔怎麼選,掉下來的一定是唐悠。畢竟,體積大于雄辯。衆人看向聖血者,聖血者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這麼粗淺的比例問題,聖血者竟然不懂?哎呀我去,這得是什麼腦子啊。胡顔輕飄飄地道:“我就說,你是個扔貨,你還非要用自己的腦子當成缺了一條腿的胡凳讓人坐。哎……看你如此,我都不好意思總結詞語罵你了。”“呵……”不是是誰,發出一聲輕笑聲。聖血者的臉越發難看了起來。胡顔道:“别再皺巴臉了,那張假皮都起邊了。”聽聞此言,聖血者立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可當他拍第二下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他被胡顔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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