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最近怎麼這麼倒黴!還想七夕一個人出來逛逛換下心情,竟被個小毛孩兒打折手了!趙允初非常不理解,“明明是你先動手的。”趙允初也知道自己力氣比較大,從小他爹娘就教他控制好自己的力氣,否則容易傷人。方才是一下子被推,身體比腦子快,根本沒控制得住。但是趙允初卻覺得,這是這人自找的啊,你幹嘛推人呢?惠沖也忍不住說道:“這位小郎君,要講道理啊,分明是你動手不成反而受傷。”正在這時,雲雁回也解完手回來了,看到他們攤位前有個姿勢詭異的人坐着,路過的人都在瞧了。在他去廁所的短短時間裡,這是發生什麼了?“怎麼了?”那人聽到聲音,望了過來,看到雲雁回後,竟是喊了一句:“是你!”雲雁回一看他,先是心裡猛然一驚,因為這人正是前幾日因為揍他一拳被他和雙宜套了麻袋之人,他一下子想到是不是這人查到他是誰,跑來算賬了。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如果真是查到了,看到他不可能那副驚訝的模樣。嗯,應該是巧合。雲雁回于是放下心來,也驚訝地說:“是你啊……”惠沖看看說道:“咦,你們認識啊?”若是有交情那就尴尬了,這人可是被允初師弟打折胳膊了。趙允初也想歪了,十分委屈地搶着說:“雁哥兒,是他先動手想打我的。”“……”雲雁回摸了摸自己還沒好全的臉,“嗯,當初也是他先動手給了我一拳的。”趙允初、惠沖:“……”周惠林很尴尬,但是又很不甘心:“嘁,你分明和鄭淩是一夥的,揍你怎麼了。”雲雁回聽到鄭字,心裡猛跳了一下,這個人名按話意,指的分明是那日另一個少年。雲雁回曾去找過開封府的當值衙役,但是對方十分謹慎,并不透露半分。這會兒雲雁回聽了,便不動聲色。然而聽完整句話又十分不爽,想着是不是該再套一次麻袋了。趙允初撈了撈袖子:“師兄,我把他另一條胳膊也拆了。”周惠林吓得不顧疼痛,往後蹭了幾步,殺豬一般叫道:“你敢,我爹乃是工部侍郎!”趙允初小臉繃得緊緊的,一點兒也沒露怯,“那又怎麼樣,我姓趙,打死你不過在家關幾年!”周惠林傻了,沒想到這小孩竟是宗室。而且聽其意思和官家關系還算近的,很可能是哪位親王家的王子。先皇子嗣單薄,如今隻餘官家,堂兄弟可就是最近的兄弟了。不是說每個宗室都牛,但打死他可不是不可能降死罪麼,你敢跟人豁出去玩兒狠?衙内怕什麼樣的人?不一定怕背景比他們硬的,但一定怕比他們更狠的,尤其是二者相加。他真想這人是胡說八道的,但是冒充宗室是大罪,看此人穿着更非平民。别說周惠林了,其實雲雁回和惠沖也傻了,不明白趙允初怎麼撂狠話了,擺身份是一回事,但是正常來說,不會開口就是頗有些無賴的殺招吧。何況這根本不是他們這位師弟平日的畫風啊,趙允初,一個連碰瓷兒都不會的人诶。哎喲喂,雲雁回曾認證的當世唯一的傻白甜王子皇孫難道也是西貝貨?“你你你……你不敢……”周惠林自己說着都沒底氣了,不禁看向惠沖和雲雁回,這時候,能打圓場的隻有他們了。果然,惠沖拉住了趙允初,雲雁回也輕輕開口道:“大過節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媽的,都知道家門了,回頭人後再搞你。開什麼玩笑,以為隻有家世更過硬的能治你嗎?套麻袋還不夠,那這次正經教你學做人!張山人周惠林尚不知雲雁回在想什麼,隻見他們打圓場,趙允初也應了,松了口氣,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想去找大夫,又忍不住懷疑地看着雲雁回:“你們真的不是設局等着我呢?釣我呢是不是?”“你以為你是王八嗎?”惠沖都氣笑了,“不是你自己想招事的嗎?”周惠林臉紅了一下,哼哼唧唧地道:“這次就算了……”“慢着,”雲雁回忽然開口,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上次和你打架的人,叫鄭淩?關耳鄭?”周惠林沒那麼橫了,掃了他兩眼,“你自己的親戚,你問我啊?”他這會兒是更加确認此人和鄭淩是親戚了,若真是普通平民怎麼會認識親王之子呢。這也是為什麼他莫名懷疑是鄭淩設的局,他覺得太巧了,偏偏他沒帶随從時,就如此倒黴……有這句話,就知道沒錯了。雲雁回聳了聳肩,退回去了。周惠林看着他,和趙允初對了一眼,縮了縮頭,記住了趙允初的樣貌便往回走了,心想決定要打聽一下這到底是哪位宗室,如此便知道此事後面到底有沒有鄭淩的影子了。雲雁回走回去後,打量了趙允初半晌,摸着下巴道:“師弟啊,你先前冒出來的那句‘我姓趙,打死你不過在家關幾年’好威風啊。”惠沖深以為然,“我都快繃不住了,以為你不是師弟呢。”趙允初不好意思地道:“……往日聽哥哥說過幾次,便學了。”雲雁回、惠沖:“……”果然,趙允初傻白甜人設不崩!至于趙允迪,這厮人設也沒崩,就是個渾人沒跑了。方才這邊雖鬧了點事,但是因為很快解決了,且人流量大,所以倒也沒影響生意,最後幾個磨喝樂都順利賣出去了。惠沖和雲雁回依約帶趙允迪逛瓦子,這個時間正好有汴京出名的傀儡藝人張金線的表演。這個年代有名的伎藝人和花魁就跟現代的明星網紅似的,張金線的杖頭傀儡有幾出經典傀儡戲劇目,非但傀儡做得華美精緻,戲也精彩,因此頗有名氣。京中傀儡有杖頭傀儡、藥發傀儡、懸絲傀儡、水傀儡等等,是不同的方式操控傀儡,像懸絲其實就是後世叫做提線木偶的,杖頭也好理解,便是傀儡内空,用木杖撐着,人抓着木杖操控傀儡活動,同時還得唱戲念白,各家風格各不相同。他們坐在張金線傀儡戲班的勾欄前看了一出很應景的《牛郎織女》,惠沖和趙允初都十分入迷,雲雁回則更多地是抽離出來欣賞、贊歎。這個時代沒有擴音器,這麼大的棚子,台上的藝人個個中氣十足,嗓門高而不刺耳,讓棚内人人都能聽清,這可是很需要技巧、氣力的。而且雲雁回發現,舞美設計居然也很用心,在表演到王母娘娘用銀簪劃出銀河,隔開牛郎織女的時候,一塊黑色的布展開在傀儡身後,黑布上是星星點點的白色,在台下看過去,就像是天上的星河一樣,十分美麗。牛郎與織女在星河兩頭,唱腔凄婉,觀衆頓時發出了驚歎的聲音。牛郎織女隔着銀河,無法相守,唯有每年七月七日,喜鵲搭起鵲橋,才能見一面。趙允初眼睛紅通通的,抱住雲雁回的胳膊,“牛郎和織女太可憐了!”雲雁回雖然很欣賞這出傀儡戲,但那是對技巧的欣賞,他實在無法對這個聽了無數遍的故事再有什麼感動的情緒,隻覺得趙允初真的是很重……于是往惠沖身上靠。惠沖受着兩個小孩的重量,摸了摸自己的光腦袋,“師弟忒心軟,不過這樣也好,讨小娘子喜歡。”趙允初淚眼蒙蒙,“那雁哥兒呢?”他可是發現了,雁哥兒連表情都少。其實雁哥兒的笑點、淚點什麼的,一直和大家有些不同,平時很少看他聽笑話、甚至是瓦舍裡的诨話笑出來,還不如小寶摔一跤更惹他發笑呢。惠沖說:“雁哥兒讨郎君喜歡……”趙允初和雲雁回異口同聲道:“為什麼?”不得不說,趙允初是單純地問為什麼,雲雁回則思想有點不單純……都怪趙允迪方才出現了!惠沖笑哈哈地道:“都想有這樣的兒子。”雲雁回:“……”惠沖說的也沒錯,但是因為雲雁回先前想污了,而且他又不是真小孩,于是怎麼聽怎麼像罵人,于是有點郁悶。看完了傀儡戲,又在瓦舍之中遊玩了一番,不知不覺到了二更天,惠沖将他們又帶到了原處。雲雁回借要吃東西,将惠沖支走,對趙允初說:“師弟,你幫我打聽一個人吧,他叫鄭淩,是那日和周惠林打架的人,應該也是某個官員的兒子。”趙允初并未将鄭淩的“鄭”字和鄭蘋的“鄭”字聯系到一起,這也是因為他并未見過鄭淩,還以為雲雁回是在記恨此人呢,當下便同意了,“我去問問我爹爹。”“謝謝。”雲雁回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沒有趙允初,以汴梁之大,官員之多,他不知道得費多少功夫,還不一定能打聽到了。不一會兒,惠沖回來,沒多久,趙允迪也拖着沒好全的腿來回合了。趙允迪一臉意猶未盡,惠沖則十分盡責地給他說了一下今晚趙允初把一個衙内的手弄折了。趙允迪聽了,大笑了一通,“活該!那周三郎我知道,一上學就逃課,一上街就撒潑,什麼玩意兒,居然也敢欺負我家小郎。打折胳膊算便宜他,回頭我還要再去堵一次,非叫他跪下來喊爺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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