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雲雁回拍拍他的肩膀,“回頭我讓人調劑一下,把你調到下鋪去。”鄭凇還沒發育好,比較矮,這上鋪對他來說實在有些高了,就算不是親戚,學校發現了也得照顧一下小朋友。鄭凇原本心裡對這裡的一點不滿,一下子都煙消雲散了,用力點點頭。雲雁回又陪他把宿舍衛生全都清理了一遍,這裡的宿舍是配備衛生工具的,把地掃了,拖得幹幹淨淨,又将床都抹了一遍。在雲雁回說要搞衛生之前,鄭凇本來想說自己不會的,但是看到雲雁回挽起袖子就幹活,他竟是不好意思說出來,于是學着雲雁回的架勢搞了起來。擦床和窗戶的時候,也是雲雁回打掃上面,他打掃下面,漸漸的動作便熟練了,雖有勞累,但是鄭凇心中很不願意被雲雁回看不起,于是咬牙堅持下來。如此将宿舍打掃一新,鄭凇也頗有成就感。……打掃完後,雲雁回仍是留在這裡,陪鄭凇整理行李,待到他同宿舍的同學都來了,又與其中一位睡下鋪的學生商量換一下,先說好了再讓教務處把登記冊上的也修改。那人見鄭凇年紀小,自然是滿口答應了,又以為因為鄭凇年紀小,所以才有特權,竟然還能叫家長陪着來。雲雁回隻笑說自己本是在這裡工作,所以順便來探望親戚。大家一聽他在這裡工作,不會想他是學官,自然認為是後勤人員,于是紛紛問起問題,比如他們分到的那齋教授水平如何,吃飯到底是不是真的由開封府食堂提供。對于後一個問題,雲雁回說道:“自然是真的,從上課日開始提供,今日報名,并不會開放。不過,你們若是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們提前感受一下。”衆學子紛紛沸騰了,問雲雁回難道他就是在廚房工作。雲雁回笑呵呵地道:“算是吧。”大家一聽,這還能有假?于是紛紛準備好,要去大吃一頓了。鄭凇看雲雁回被認成是廚房小工也并不辯解,又想解釋,但是看雲雁回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也慢慢釋然了,隻是一直緊跟在他身後。雲雁回将這些學子帶去食堂吃了一頓,這府學食堂的人,正是從開封府調過來的,一應食材也會是由公廚那邊統一調度,這裡就相當于一個分部。雖說今日不開門,但是大家都在整理地方,雲雁回帶人來吃東西,他們自然是開後門,弄了一桌菜。鄭凇的舍友們吃飯時都說是托了鄭凇的福,看他年紀還小,便紛紛以茶代酒,敬了一杯。雲雁回看鄭凇的舍友裡沒有什麼不好相處的,便也安下心來,他是受鄭苠之托要照顧鄭凇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何況這孩子的确挺有意思。吃完飯後,雲雁回還帶他們在學校裡轉了一圈,大家對操場和教室都很感興趣。那教室呢,外頭挂了牌子,寫明是哪個齋。裡面亮堂堂的,裡面擺了綠植,講台特意加高了,還有一塊特别大的黑闆固定在牆上。下面的座位整整齊齊,一個齋有三十人左右。雲雁回仿佛無意地提起,日後每個齋還會從學生中選出一名齋長,協助管理學子的學習生活情況,組織學生們活動之類的。有人一聽,立刻就很感興趣了,有正式稱号的領頭雁?很拉風的樣子啊!鄭凇仰頭看了看雲雁回,被捏了一下臉蛋,“你有沒有競選齋長的興趣呀?”鄭凇臉被捏得紅撲撲的,他還沒變聲,脆生生地說:“我要做齋長!”大家看他一團孩子氣的樣子,都隻覺得好笑。雲雁回認真地說:“那你可要努力了,齋長要在各方面都能服衆,且組織、關心好整個齋的學子學習、生活,是很辛苦的。”“我可以的!”鄭凇挺挺胸,頗有雄心。——日後,雲雁回果然得知,因為鄭凇堅韌不拔,面對府學中各種新規定都沒有退讓,學習又十分刻苦,因此,他竟然還真當上了書經一齋的齋長。又因年紀是整個府學最小的,所以書經一齋,甚至其他齋的學子,都昵稱鄭凇為“小齋長”。“那就好。”雲雁回又帶他們看了操場,現在大家還不知道,這裡是給晨練用的,有各種鍛煉器材。操場旁邊的器材房裡,還放了很多蹴鞠球之類的,更有很多農具。有人問這不是給學農田的學子用的,雲雁回卻神秘一笑,“開學後你們就知道了。”大家不以為意,有人還期待起來日後去開封府上實踐課。雲雁回呵呵一笑,“放心,一開學就會有這個機會的。”“什麼?一開學就有嗎?天啊,我還以為起碼要等我們學上兩年後才有機會呢!”“太好了!若是能看看實際是如何處理公務的,對我們大有益處啊,我阿爹正是想到這個,才同意我來府學的。”鄭凇看着雲雁回的笑容,卻總覺得是不是有哪裡和他的同學們想得不太一樣,開封府的實踐課?鄭凇總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關鍵點,卻影影綽綽,說不出來。直到後來開學了,大概在我愛種地這麼一二百号人,足以将開封府需要耕的地都耕一遍了,當然,前提是人家願意。自然,是有人不大願意的。然而這個時候,開封府的人說了,來這裡實習,當然是各方面都要實習到,這邊所有官員,上至府尊下至小吏,中間還有皇親國戚,該幹活全都幹活,你們什麼功名也沒有,又怎能破例呢?大家一想,好像也有點道理,但是,不管怎樣還是有點不開心呢。此時,選出來的齋長們就起到作用了,紛紛約束各自齋中學子,說還沒有做就喊退縮,這不是我們讀書人的風格。就算有再大不滿,大不了你回去之後退學吧。這時,也沒誰好意思衆目睽睽之下退出了,否則此情此景,很可能被鄙視。尤其是鄭凇那個齋,他們看到小齋長都扛起了鋤頭,怎麼好意思退縮。不僅不好意思退縮,好些年紀大的學子,還過去要幫鄭凇幹活。看到這麼一副同學友愛的畫面,教授們都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雲雁回的微笑也稍微變了一點味道,“大家幹活辛苦了,也可以在旁邊喝點飲品,休息一下。嗯,說起來我約的人也應該到了,我去門口迎一下。”說着,雲雁回匆匆離開了。大部分學子,都沒怎麼注意雲雁回的行動,唯有鄭凇心中隐隐覺得有點不對。“他去接誰?”鄭凇齋裡的學子瞟了一眼,“雲先生忙得很,誰知道是印課本的事,還是采購的事?”雲雁回在教務處挂了個處長的名頭,這并非正式的學官,便和大相國寺裡自己成立的節會辦差不多。教務處的人什麼雜事都管,大多卻不必上課。但是,衆學子出于尊敬,也會喊教務處的人一聲先生。尤其是雲雁回,自從他們知道雲雁回不是廚子,而是管過食堂,而且還主編《開封府報》後,更覺得喊一聲先生也不冤了。自然,說起雲雁回要去忙了,大家想的還是什麼後勤上的問題。鄭凇卻搖了搖頭,覺得這個時候約的人,定然和他們的實踐有關系。但是大家都不以為然,鄭凇也不好說什麼,隻是繼續幹活了。這剛剛開始,在開封府官員的教導下,大家進行了耕種,最初還是很有勁頭的。正幹得熱火朝天,有人看到雲雁回同一名青年儒生慢慢走過來。那儒生雖然穿着沒有品級的衣服,但是他的打扮很有特色。——袖口有系帶,随時可以把袖子紮緊方便寫字;肩上挂着一個大布袋,鼓鼓囊囊,隐約露出紙筆一角;胸口,還挂着一個工作牌。大口袋,小牌牌。這個,是非常典型的《東京日報》記者的打扮啊,他們為了采訪方便,逐漸人人都習慣了背個口袋,裡面裝着文房用具,而且還經過改良,方便攜帶使用。這直接導緻如今東京坊間,很多百姓管他們叫“大口袋”。看到一個大口袋和雲雁回一起走過來,有些機靈的,已經猜到會發生什麼事了。比如鄭凇,他就嘴角一抽。雖說和表叔相處不多,然而他的日常生活中,真是常常聽到阿翁、堂哥描述他是如何不留痕迹坑人,還要叫被坑的人反過來感謝他。現在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非常熟悉,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雲雁回笑嘻嘻地給大家介紹:“這位是《東京日報》的記者,李禦史,他聽聞咱們府學的學子踐行農事,特來采訪。待會兒咱們選出幾個學生代表,接受一下訪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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