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雷同于戰區的醫院,十一把如秀帶進了一個很大的院子,裡面有很多排房子,中間還有臨時搭建的帳篷。
一路過去帳篷裡傳來陣陣的呻吟聲,還摻雜有哭聲,甚至還有咒罵聲,而且越往裡這種狀況越嚴重。
十一把如秀領到了最裡面一排房子的,那是一棟獨棟的房子,那裡距離帳篷比較遠相對比較安靜。
最靠裡的一間房子門口站了一個穿着盔甲的護衛,臉上黑漆漆的,胡子老長,看到如秀就高興叫了聲夫人,顯得有點失态,如秀仔細一瞧才看出來是十二。
十二直接打開門放了她(他)們進去。
房子的光線還好,但是窗口很小都關閉着,如秀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十二,你把窗戶打開。”十二遲疑了一下,照着如秀的話把窗戶打開了。
“北方比較幹燥,春天也沒有風沙,每天要把窗打開透一下氣。”十二連忙點頭稱是。
房子不是很大,靠牆的位置隻有一張床,床前還有簾子。
輕輕地叫了一聲:“二哥,我來了。”如秀還是習慣性地叫二哥。
十一也說了一句:“将軍,夫人來看你了。”才把簾子打開。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身上蓋着被子,唐二石滿臉胡子卡紮的,臉型非常消瘦,臉頰已經凹了下去,看不到原來俊朗的臉,臉色是灰白的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把将軍的情況跟我說一下。”如秀對十一說。
輕輕地掀開被子,一股腥臭味傳了出來,傷口肯定已經腐爛了,上身沒有穿衣服,胸口用白布纏得像粽子似的,上面都是血迹,看不出受傷狀況。
“将軍被敵人從腹部刺了一刀,胸口有一個大窟窿。軍醫當天就說不行了,我們不信,用了夫人的藥才撐到了今天,但是傷口總不見愈合。”
“已經昏迷了九天了,藥還是用灌的,米湯偶爾能灌得幾口。”
昏迷九天?趕過來剛好也用了差不多九天,如秀非常慶幸,要不是那個噩夢及時提醒,怕是連唐二石最後一面都見不着。
“燒熱水,燒酒也給我拿一壺。”如秀吩咐。
從藥箱裡拿出剪刀,伸手就往唐二石胸口的繃帶剪了下去。
“你是什麼人?走開,那是要他的命。”
這時進來的一個人,急匆匆就把如秀推開,生氣地咆哮,十一連忙攔着。
“這是夫人。”
“誰的夫人都不行,我是醫者還是你是醫者?想要他的命了嗎?”軍醫有五十出頭了,氣得胡子一顫一顫的。
“如果軍醫确定可以救活他的話我就不動。”如秀也一肚子氣,剛剛被推着打了個趔趄。
“他傷勢過重流血過多,就算是華佗在世也不敢打這個包票。”軍醫氣急了,眼睛瞪得渾圓。
“既然你不敢打這個包票就讓我來,他是我的夫君,我對他的生命負責。”
“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他不但是你的夫君,還是軍營的列将軍,是大将軍的手下,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軍醫一口都不松動,堅持着。
“袁軍醫,夫人懂醫,在村子裡救了好幾個人。”十一、十二都在一旁耐心地解釋。
“那也不行,你們如若執意如此,就讓大将軍來,大将軍同意就讓她治。”
如秀和軍醫僵持着,誰也不讓誰。
如秀知道時間就是生命。
“大将軍到。”門口護衛特意提高了聲音提醒他(她)們。
對面前這個五十出頭,身材高大魁梧的焦大将軍行了個萬福禮,如秀堅持要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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