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輕笑一下,不急不徐地道:“心急吃不得熱豆腐,我等還有好幾日可慢慢擺布他,何須操之過急?不如薛大人先回去休息一日,待下官先來審他。.”
薛大人絞盡腦汁,不分晝夜和楚翔鬥了幾天。早已煩躁不安,聽李大人主動請纓對付這塊硬骨頭,正是求之不得。略謙辭幾句,便道了謝。暫且與張大人各自回府。
但第二日薛大人再來時,并未如願聽到好消息,楚翔人雖還醒着,但喉嚨已啞了,鞭子打在身上。隻是本能地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随便問他什麼,都是無言地搖搖頭。薛大人又接着審了一日,毫無進展。第三日晚上,也隻得把楚翔放下來,喂他喝水。楚翔喝了一碗冷水,往後一倒,便昏睡過去。薛大人令人潑醒。再次吊起,當看到獄卒手中的鞭子時,楚翔眼中忽閃過一絲懼意。薛大人一喜。道:“招不招?招了便讓你睡覺。若是不招……”抓過鞭子,在楚翔身上比劃了兩下。
鞭梢觸及之處。楚翔一陣陣顫抖。眼中懼意更甚,遲疑片刻。終于萬分艱難地擠出一個字“好。”
薛大人大喜過望,便如久旱三年忽降甘霖,急命人取來事先準備好的供詞,鋪在地上,等楚翔畫押。獄卒解開鐵鍊,将楚翔放下來,楚翔根本無法站立,一頭栽倒在地。兩名獄卒一左一右挾持着他拖到供詞前。楚翔掙紮着去讀那供詞,無奈眼前一陣陣發黑,全然看不清紙上寫的什麼。旁邊的人将一隻筆硬塞進楚翔地手裡,要他畫供。楚翔琵琶骨被穿,雙手軟綿綿地使不上力,勉強用肘部支撐着,握筆的手仍不住顫抖。薛大人見狀,道:“你們扶着他的手幫他寫!”便有人捉住楚翔地右手,要幫他畫供。
楚翔凄然一笑,忽然心口劇痛,噴出一大口血,濺在狀紙上!眼前一片血紅彌漫,除此之外,再看不見任何東西,楚翔咬咬牙,聚集最後的力氣,奮力掙脫獄卒地掌握,抽出右手,蘸了那團鮮紅,一筆一劃,草草地在狀紙的空白處寫了個字,還沒等薛大人反應過來,楚翔已身子一歪,昏倒在地。薛大人俯身一看,狀紙上赫然寫了個大大的“恨”字!鮮紅的顔色觸目驚心,如一團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那筆鋒力透紙背,又如柄柄利劍,刺入自己地胸膛!
薛大人氣得渾身亂顫,說不出話來,愣了半天,才一把抓過狀紙,幾下撕得粉碎,往地上一摔!狠狠地一跺腳,道:“把他給我弄醒,吊起來!我倒要看看,是他的骨頭硬,還是我的鞭子硬?”将手中鞭子遞給牢頭,怒道:“給我打!”
鞭子打在楚翔背上,火辣辣如一刀刀淩遲般的痛,劇痛令他從昏迷中醒來,但再沒有力氣做出任何多餘的反應,象個木偶一樣任人鞭打,鮮血染紅了鞭梢,再順着後背、臀部、大腿流下來……
楚翔又被吊了兩天,水米不曾沾牙,整個人已完全陷入半昏迷之中,隻有眼珠偶爾轉動一下,讓人知道他還個活人。眼看着最後期限一天天臨近,就連一直胸有成竹的李大人也着急起來,但車輪戰也好,鳄魚淚和鞭子也好,在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楚翔面前全沒了用武之地,三人全都恨得咬牙切齒。
正月十三這天,審到酉時,還無結果,忽然下人來報,王丞相有請。薛大人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怠慢,硬着頭皮令準備車馬,急急趕往丞相府。王允已在内室相候,薛大人進去時,他正坐在上首的紫檀木椅上,手中端了杯上好西湖龍井,神情悠然。王允不緊不慢拂開茶沫,啜了一口,方問:“薛大人,今兒是第七天了,還沒結果?”
薛大人雙腿發軟,撲地跪倒:“大人明鑒,卑職無能。”
王允冷冷又問:“你還有何話說?”
薛大人戰戰兢兢簡述了逼供經過。王允聽罷,眼中忽然殺氣一現,将茶碗重重一放,道:“既然犯人如此刁滑,審不出結果,我暫不計較。事到如今,隻能快刀斬亂麻,好在我先預備了一條後路,你且附耳過來。”薛大人不料王允竟肯饒過自己,忙依言上前,聽了連連點頭,道:“大人放心,此事卑職一定辦好。”
楚翔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放下來的,昏睡中是無窮無盡地噩夢,夢中是薛大人扭曲的面孔,瞪着眼,一聲聲逼問“招不招?”……或者是母親躺在地上,鮮血如泉水般從咽喉處湧出,自己跪在她身邊,徒勞地用手去捂那傷口,想止住流血,那血卻越湧越多,染紅了雙手,染紅了全身,染紅了所有的
第四十一章隻有香如故(下)
等到醒來,楚翔才發現自己躺在草墊上,兩名獄卒仍守在一邊,審案的官員早已不知去向。楚翔費力地抿抿嘴,唇上已裂開了好幾條口子,火燒火燎的幹渴,閉目喘息了會,楚翔還是忍不住呻吟道:“水……”獄卒聽若不聞,并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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