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的茶已經涼了,蔡廷勸說何暮川先按兵不動,不要急于攻城,待他策反了朔北大軍,自可不戰而勝。
他滔滔不絕講了半天,卻沒得到一句回應。
何暮川并未仔細聽他說話,也沒叫人給他添茶,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麼。
蔡廷不免焦躁,段景忱讓他拖延時間,可對方這般反應,他說什麼都不表态,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他嗓子說得發啞,端起涼茶喝了一口,小動作難掩局促。
何暮川見他停下,終于開口:“蔡兄說完了?”
蔡廷放下茶盞,趕緊接上他的話:“何兄是如何考慮的?”
何暮川沒有回答,轉頭看向謝慈,“你覺得呢?”
兵符已經到手了,現在的蔡廷在謝慈眼中,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他不掩心中态度,傲慢睨着蔡廷,質疑道:“蔡大人說策反朔北軍,有幾成把握?”
蔡廷信口回道:“七成以上。”
謝慈矢聲冷笑,追問道:“若是如此,你為何不早與朔北軍聯手?何必受段景忱打壓,蟄伏嶺南,還要等着我們來與你籌謀?”
蔡廷臉色一沉,覺察不妙,“謝總督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謝慈無所謂道:“本督是覺得,蔡大人若是沒想好後果,從一開始就不要造反,都走到這步了,瞻前顧後,唯唯諾諾,隻會死得更慘……”他盯着蔡廷的眼睛,審訊犯人一般,“還是說,蔡大人這裡,出現了什麼變數,有了别的計劃,不想與我們同路了?”
蔡廷恐他們生疑,辯解道:“我與何大人多年交情,約定好的事怎會中途變卦?何況我現在哪還有退路?我替你們考量大局,你這後生倒是質疑起我來了?”
論年紀,蔡廷做謝慈的父親也綽綽有餘,如今被他們戲耍陷害,逼到絕路,怎能不憤怒。
他反駁的語氣重了些,謝慈皺起了眉頭。
這幾日謝慈心中正憋着邪火,何暮川養了根釘子在府裡,正釘在他的眼中,誠然師父跟他解釋了,留着棠潇是做人質,可看他那般的精心照料,謝慈怎麼也不舒服。
對師父他不能撒火氣,對蔡廷這顆沒用的廢棋,他着實沒必要忍讓。
“我不該質疑你麼?”謝慈眼含殺氣,步步緊逼,“自皇子出事,你便态度搖擺,攻城時畏手畏腳,而今又來阻撓出兵,誰知你是真有辦法策反朔北軍,還是為了明哲保身,拿我們祭天?”
蔡廷又氣又急,還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心虛,硬着頭皮反駁道:“原來謝總督還知道,如今局勢,皆因皇子出了意外?你猜忌我,那我可否問問你,萬全的計劃,為何關鍵時刻,皇子會在你眼皮底下喪命?到底是失職,還是有意為之?!”
二人針鋒相對,字字句句把對方往死路逼。
何暮川在旁聽着,默不作聲。
謝慈雖知師父不可能不相信自己,但有人膽敢如此挑撥,着實讓他忍無可忍。
感受到謝慈的殺氣,蔡廷後背暗暗發汗,他偷瞄何暮川反應,發現對方的心思還是沒放在這裡。
若謝慈此時對他出手,他也隻能硬拼,不管怎麼樣,不能讓他們發現皇上的行蹤。
也不知皇上有沒有順利見到棠公子,二人是否商議出對策了。
蔡廷一邊想着如何自保,一邊擔心段景忱的安危。
謝慈作勢要對他拔刀,蔡廷感受到了危險臨近,而何暮川仍未出手阻止。
就在這時,忽然别院的方向傳來一聲響動。
有人。
謝慈立刻警覺,往外看了一眼,迅速出去查看。
何暮川也終于起身,面色緊張了不少,隻因别院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棠。
謝慈出去後,何暮川也不再管蔡廷,緊跟着出了門。
蔡廷心道一聲糟糕,那響動定然是皇上。
眼下情況他再顧不上别的,他必須護送段景忱安全離開。
三人各懷心思,前後趕到了别院,謝慈踏檐而上,站在高處往下逡巡,查看是否有可疑人影,最後目光鎖定在了庭中的池塘。
入冬深寒,幾欲結冰的池水冰涼刺骨,池面微微漾着波浪。
謝慈稍作思量,拔刀俯沖,刺向那波紋的中央。
刀尖離水面幾尺距離,忽而水花四濺,掩在水下的人露出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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