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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是警察，一眼就看出這可骷髅頭不是仿制的，而是屬于真人的。展昭下意識地低頭看洛陽，就見他正踮着腳伸長了脖子看着，眼睛裡除了驚訝和好奇之外，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想到這裡，展昭突然伸手猛地一拍洛陽的肩膀。&ldo;啪&rdo;的一聲，倒是把一旁的歐陽春和白玉堂驚了一跳，再細看洛陽，就見他睜大了一雙眼睛疑惑地看着展昭，像是在問：&ldo;你叫我啊？&rdo;白玉堂也看出了些端倪來，又想到了上次在孤兒院看時，那隻兇悍的小狗對着洛陽叫，洛陽似乎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歐陽春抽了口氣，自言自語道：&ldo;一般小孩子膽子會大到這種程度麼？&rdo;展昭猶豫了一下，伸手掐洛陽的胳膊，邊問：&ldo;陽陽，疼麼？&rdo;洛陽眨眨眼，搖搖頭：&ldo;不疼。&rdo;&ldo;貓兒，幹嘛呢？&rdo;白玉堂被展昭的行動搞糊塗了，正想發問，就見展昭擡手在他胳膊上也掐了一下。&ldo;嘶……&rdo;白玉堂疼得直呲牙，剛想瞪人，卻聽聽展昭輕輕地說：&ldo;我用的力氣是一樣的。&rdo;白玉堂和歐陽春都是一震，這是什麼狀況，這孩子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疼！展昭蹲下身去，直視着洛陽道：&ldo;陽陽，你是不是力氣特别大？&rdo;洛陽想了想，點點頭：&ldo;嗯。&rdo;白玉堂也想起洛陽曾經生生地撕開了一條小狗，徒手把俞慶延打得重傷，而且剛才那個鐵門也不是一般七歲的小孩能拉動的。展昭站了起來，轉臉看着白玉堂，問：&ldo;你想到誰了？&rdo;白玉堂愣住，良久才道：&ldo;我哥……&rdo;&ldo;大哥的力氣也超過一般人。&rdo;展昭點頭，&ldo;而且痛覺神經遲鈍，沒有恐懼感。&rdo;一旁的歐陽春聽了半天，眨眨眼問白玉堂：&ldo;莫非是你哥哥的兒子？也就是你侄子？那你們還領養，這關系太亂了。&rdo;展昭無力地看向他，心說，這歐陽春還有些幽默感啊。誰料白玉堂卻堅決地擺擺手道：&ldo;不會的，姓白的不會長那麼黑！要認親也是姓包的！&rdo;話剛說完，又被展昭掐了一下。&ldo;不過你記不記得，大哥以前不是這樣，是被救回來之後才變的。&rdo;展昭摸着下巴道，&ldo;而且……他的情況沒有陽陽厲害，&rdo;白玉堂點點頭，腦中一團亂麻，胸口堵堵的感覺，甩甩頭，低頭拿出那個頭骨給展昭，問：&ldo;應該是個男的？&rdo;展昭接過來看了一下：&ldo;成年男子。&rdo;&ldo;盒子裡好像還有東西。&rdo;歐陽春指着盒子底部的一個信封說。白玉堂拿出了個信封，感覺裡面有厚厚的一疊東西，打開信封往外一倒，倒出了一疊照片。這些照片已經很久遠了，黑白的，是十來個少年的合照，像是在野營，因為背景是灌木林。這些個少年都有些古怪，沒有一般孩子野營遊玩時該有的笑臉，而是各個面無表情。&ldo;似乎是在變大！&rdo;展昭伸手抽出幾張道：&ldo;這些看着五六歲，這裡就七八歲，這幾張差不多到十歲了。&rdo;歐陽春也拿過幾張照片看着，良久才抽了口氣，道：&ldo;好可怕的表情……&rdo;展昭和白玉堂都贊同他的話，這種表情怎麼形容呢？完全沒有生氣、表情缺失、面癱、甚至可以說是活着的死人的臉。白玉堂和展昭看着看着猛地對視了一眼‐‐這種表情似曾相識，是被救回來後，剛從無菌室裡出來的白錦堂的臉，最初的時候感覺真的很像。正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ldo;哐啷&rdo;一聲，像是有什麼撞到了那扇鐵門。衆人都一個激靈，白玉堂瞬間就沖了出去，嘴上喊：&ldo;站住！&rdo;展昭大急，邊喊邊追出去：&ldo;小白，别亂跑啊，會迷路！&rdo;但是白玉堂已經追着前面一個黑乎乎、倉皇而逃的身影沖了過去，眼看越跑越遠，展昭急中生智，大喊一聲：&ldo;3-17-12！&rdo;話音剛落，就見那個黑影猛地站住了，白玉堂順勢撲上去，一把将他按倒，戴上了手铐，而那個黑影在聽了那串号碼後，就好似被點了穴道，一點反應都沒有，連把他铐上的白玉堂都覺得奇怪。&ldo;大胡子叔叔！&rdo;洛陽想沖上去，卻被歐陽春抱住了，&ldo;你們說好不抓他的……&rdo;洛陽對展昭抗議。展昭摸摸他的頭發，低聲道：&ldo;你放心，隻要他沒幹壞事，我們不會傷害他，隻是有一些話想問題。&rdo;洛陽看着展昭的眼睛，最終安靜了下來。白玉堂伸手把地上的黑衣人拉了起來，帶他回到了房間裡，在光亮之下，幾人頭一次看清了這大胡子的長相。展昭有些吃驚于那人濃密胡須下一張臉的年輕，一雙眼睛裡透出淡淡的絕望，正想開口問話，卻聽白玉堂略帶疑惑地&ldo;咦&rdo;了一聲，随後皺着眉道：&ldo;貓兒，那晚撞我的人，不是他！&rdo;重影兇手15罪與罰審訊室裡的氣氛有一些詭異，桌上擺着一個紙箱，旁邊放着一顆白森森的人頭骨，還有一疊黑白的老照片。大胡子面無表情地坐在桌前的一把椅子上，雙眼呆呆地盯着桌上的東西。單面玻璃外，展昭、白玉堂和歐陽春正在靜靜地觀察着。白玉堂皺着眉頭看着玻璃後面的那個大胡子，搖着頭道&ldo;那晚肯定不是他……&rdo;&ldo;可是那晚在暗夜俱樂部監視器裡看到的大胡子，的确就是撞你的那個……&rdo;展昭有些不解，&ldo;難道是維勇認錯了？&rdo;白玉堂轉身問坐在不遠處等候的洛陽：&ldo;大胡子就隻有這一個？還有其他人沒有？&rdo;洛陽被問得莫名其妙，&ldo;大胡子叔叔就是他啊，什麼其他人？&rdo;&ldo;那晚我們去暗夜俱樂部時，他在不在那裡？&rdo;展昭也問。&ldo;大胡子叔叔怎麼會去那種地方？&rdo;洛陽好笑地歪過頭，&ldo;他最讨厭人多的地方了，而且最讨厭人家打架，他膽子小。&rdo;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看來裡面有隐情……暗夜俱樂部和陳婕，應該都脫不了幹系。&ldo;能不能給我講一下你們追蹤這個人的原因？&rdo;歐陽春有些無奈地問展昭和白玉堂，&ldo;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交換一下所掌握的資料才能更好地合作。&rdo;白玉堂看看展昭，點頭表示歐陽春說得有理，三人就聚到一起交換起了案情。&ldo;你們放藍成霖這條線，究竟想釣哪條魚？&rdo;白玉堂先發問。&ldo;你們抓到後又被他逃脫的那個‐‐&ldo;競技會&rdo;二号頭目，塔伯泰倫斯。&rdo;歐陽春笑着回答。展昭和白玉堂臉上露出了吃驚之色，等待歐陽春詳細講述。&ldo;據我們掌握的消息，塔伯這幾年羽翼漸豐，競技會的老大斯帕托已經管不住他，兩人貌合神離，分道揚镳是遲早的事情。&rdo;歐陽春細心給兩人解釋，&ldo;塔伯要獨立，就一定要有人、有錢、有地盤，人他早就有了，錢他還在掙，但遲早也會有，最麻煩的就是地盤。&rdo;&ldo;美洲的地盤歸斯帕托，歐洲又歸倫納德，塔伯想要地方，就隻能打這裡的主意了。&rdo;展昭了然地點點頭，&ldo;他上次來買箱屍為的就是最快速度地掙錢。&rdo;&ldo;能這麼順利地入境，被警方抓住後又能快速地逃脫……&rdo;白玉堂看着歐陽春一笑，&ldo;所以你們就确定，警方内部一定有奸細。&rdo;歐陽春點點頭：&ldo;我們經過了多方的調查，查明了藍成霖、俞慶延與塔伯有勾結，而且最近又有多個地方掌權的老大被殺‐‐所以我們就猜測應該跟塔伯有關。&rdo;&ldo;你們就意要與緝黑組合作，順藤摸瓜？&rdo;展昭點了點頭，剛想說話，眼角餘光瞟見洛陽小心翼翼地倒了杯水，悄悄溜進了審訊室。白玉堂想阻止，展昭輕輕一擺手，走到了單面玻璃前，看裡面的情況。就見洛陽拿着水跑過去，走到大胡子身邊，小聲問：&ldo;你生氣了呀？&rdo;大胡子原本呆滞的雙眼漸漸地有了一絲神采，轉臉看看身邊的洛陽，輕輕搖了搖頭。展昭一挑眉，頗有幾分吃驚地道：&ldo;他很疼洛陽。&rdo;白玉堂和歐陽春也看出些端倪來，不語，繼續觀瞧。小洛陽見大胡子搖頭，松了口氣，端着杯子遞過去：&ldo;喝水不？&rdo;大胡子點點頭，就這洛陽微傾的杯子，慢慢地喝起了水，很快，杯子就見了底。&ldo;還要不要？&rdo;洛陽問。大胡子搖搖頭，下意識地看了看單面玻璃。洛陽笑嘻嘻地道：&ldo;别擔心，他們不是壞人。&rdo;大胡子聽了，點點頭。洛陽轉臉看看桌子上的骷髅頭，問：&ldo;你幹過壞事沒有？&rdo;大胡子顯然是一愣，随即默默地點了點頭。小洛陽似乎是有些難過，張口想再問，門卻被打開。展昭走進了叫了他一聲：&ldo;陽陽，這裡不能随便進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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