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嬉笑嫣然之間,已經害得王勤腦袋被熊掌拍,陸兵被驢子踢——封子奇那頭犟驢,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吃完東西非拉着陸兵運動,陸兵不是對手,幾下就被踢得嗷嗷叫。
最可怕的是,禍從口出,可人家小姑娘根本就沒說什麼,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啊!
王勤和陸兵看着從烏雲裡中剛剛露出臉的月亮,心想這大概真是月亮惹的禍——絕對不是眼前坐着這輪明月,絕對不是!
封子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這麼不正常,當然,或許他一開始就是不正常的。
麒麟送子,一胎雙生,說得好聽,但其實也不是全然的好事。當年母親季蘭生下他們兄弟兩個,一個五斤四兩,一個四斤六兩,整整十斤,自身損耗巨大,加上産後抑郁症的影響,讓一個軍旅出身的強健姑娘變成了纏綿病榻的婦人。
哥哥單子秀的身體狀況較好,被帶出去交給祖父母撫養,他則因為出生時少了一斤體重,相對羸弱很多,就和母親一起留在外公家裡,有專門的醫生和育兒嫂照顧撫養。
那時父親封勇剛剛從部隊轉業,下了新單位又主動申請援藏,西藏三年,讓封勇歸來時級别來了個三級跳,也讓季蘭的怨念上升到了頂峰。
封子奇不知道母親原來是什麼樣子的,但從外婆和幾個舅舅心痛的表情和偶爾流露的隻言片語中,知道她應該有着很要強很如意的歲月。
先參軍,後讀軍校,然後調到總後工作,連年的先進,一系列的榮譽,讓她在年輕時的照片中,眉眼都張揚着意氣,青春激揚,聛睨一切。
那麼到底是什麼讓一切改變?
讓一個那樣意氣風發的女子變得暴躁易怒,動辄打碎屋子裡一切能打碎的東西,然後氣喘籲籲地蹲下去,慘白着一張臉讓勤務員給醫生打電話。
身體越差,季蘭就越容易動怒;越發火,身體就越差,如此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外公的訓斥和外婆的眼淚,對她全然無效,隻有封勇能主宰她的情緒。
封子奇在幼年時期對母親是懼怕的,等他漸漸長大,這種懼怕變成了憤怒,對母親,也是對父親的憤怒。
他憤怒于父親的冷漠,卻又無法真正地去怨他,因為無數次母親指着他的鼻子大罵:“封勇你這個孬種!你忘恩負義,沒有我你能有今天?别說讓你給我洗腳了,就是讓你把這洗腳水給喝了,你也得照做!”
又或者是:“我知道你還想着那個賤人,我告訴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就算我死了,看你家老頭子能不能答應你娶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
“啪”的一聲,讓屋子裡的兩個大人,還有躲在門外透過縫隙偷看的封子奇都怔住。
向來都是母親纏住父親厮打,打累了才罷休,父親從來沒動過她一個指頭,任她如何侮辱也沒還過口,這次是怎麼了,誰又是母親口中的“賤人”?
經曆那次事件後,父親很久不曾上門,最後一次兩人在書房大吵了一家,父親鐵青着臉奪門而去,母親委頓在地面如死灰,封子奇卻在心裡有種怪異的輕松感,終于要結束了嗎?
然後直到母親去世,兩夫妻也沒再獨處過。母親臨走的那天晚上,他十四歲,已經有力量托住她單薄的身軀,她頭發花白,面如金紙,幹枯的嘴唇喃喃說着幾個字,他湊近了才聽清:“錯了,錯了,一切都錯了。”
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在父母起争端的時候基本都會倒向弱者,母親臨終的凄慘讓他覺得她尤其可憐,這份情緒轉移給自己的父親,就變成了憎恨,甚至比憎恨還要更複雜一些。
雖然還是個孩子,他也有了男性的自覺,站在同為男人的立場上,他自認也無法忍受母親那樣的謾罵和侮辱,可他又隐隐地明白,其實母親在做那樣的事時自己也不快樂,而如果父親願意,他能完全地改變母親,當然,重要的是,如果他願意。
他厭惡母親的無理取鬧,卻也憎恨父親的無所作為,但他們卻是他的雙親,要想發洩,要想反抗,他隻能向外發展,十幾歲的少年,做出的洩憤事件,我們通常稱之為叛逆。
三分的叛逆,加上三分的巧合,再碰上四分的推波助瀾,一個人神共憤十惡不赦的少年犯形象新鮮出爐。
于是,被參軍,被上軍校,一年後的探親,卻正趕上父親再婚。
他無法忍受父親那如初戀小夥般興奮而又忐忑的眼神,也無法面對那個雖不再年輕卻依然美豔的婦人,因為他知道,那就是母親口中的“賤人”,和她有着刻骨的仇恨。
于是,他主動摔斷了腿。
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内,他都覺得自己正常了,同時修三個學位,他都遊刃有餘,并不遜于大家口中的英才,他的哥哥單子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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