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戌時一刻,換藥的大夫來了,今日換了藥,看溫宣珠似乎有些疲累,那大夫便伸手為她診脈,搭上一會,大夫微微擡眉,擡頭看溫宣珠,他隻以為這位是趙武夷的寵妾,便笑道:“恭喜小娘子,這是有喜了。”
溫宣珠并不意外,她手上一串手钏滾到地上,落在大夫腳下:“有勞先生幫我撿一撿。”
那大夫低頭一瞬間,溫宣珠抓起榻上的瓷枕,用盡全力砸在了他的頭上。
大夫一聲悶哼,倒在地上,溫宣珠喘着氣彎腰,扒拉下大夫的衣服胡亂穿上,然後順着來路低頭溜了出去。
但可惜她剛剛溜走沒多久,被砸倒的大夫就悠悠醒轉,一看情況,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裹好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跑出去,找到了管家報告。
管家知道這位小娘子身份不簡單,立刻快馬去向麟州的趙武夷報告。
快馬到了麟州的時候,趙武夷正準備動手,這個消息一來,他立刻愣住了,好好的,溫宣珠怎麼會跑?除非她知道了什麼?
趙武夷立刻想起那日在詹台魯來之前溫宣珠的身旁的侍女來送過東西,說溫宣珠有事想和他聊一聊,但他那晚心情煩躁,更沒心情去應付一個醜八怪,所以隻很快打發走了那婢女。
——那會不會是那婢女走了之後,溫宣珠親自來了,然後碰巧聽到了一些不應該聽到的事情?
趙武夷向來多疑,如此一來,他左右一看,頓時覺得這麟州的周圍也殺機重重,暗藏詭異,越想越不安,索性沒有動手,直接連夜回去了鳳翔。
反正鳳翔才是他的老本營,若是詹台魯真能處理掉孟思瑜,那他直接挾城自立也可以。
而沒有了趙武夷的這個招牌,麟州早已準備好的将士自然也無法如期悄無聲息前去偷襲,在遲疑了不久後,麟州将士果斷拔營,連夜按照計劃前往蔚州瑞玉。
他們的聲勢縱然再小心,也瞞不過中間的鳳翔,趙武夷看出端倪,閉門不出,在麟州風雷二軍将要過境完畢的時候,突然以發現敵情的名義出兵,此舉驚動了蔚州的北戎先鋒,頓時三城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和混戰之中。
而溫宣魚知道戰争膠着混亂時已經是在三天之後了。
在第二日沒有得到孟沛的消息,她便心裡已經開始不安,到了下午的時候,她從地窖出來,外面的護衛都神色肅穆,但并未阻止她上來。
到了第三天,她發現地窖的入口被簡單封閉了,竟然已經出不去。
溫宣魚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以身體不适,哄下來林享,然後讓小令綁了他,林享沒有孟沛身旁那些死士那般的臉皮,在小令脫下他第二隻鞋子,準備拿雞毛撓他腳底的時候,他就如實說了情況。
現在外面實在不安全。
趙武夷的斥候四處搜尋前往長安報信的傳令兵,戰事一起,頓時就開始有逃難的百姓,而蔚州後面的萊縣因為有骨關的天然屏障,成了逃難人群的最佳去處。
人人都知道北地三州打成了豬腦袋,但是朝廷的睿帝卻收不到準确的戰報,他能看到的不同的世家要求加封自己的人成為遠征大将軍,攜帶長安今年新收到的軍糧前去支援。
而在三州周圍的節度使也仿佛瞎了一般,沒有一個人前去支援,眼睜睜看着從蔚州北部回過神來的北戎人騎兵一股一股進入,聽着各種奇怪的傳言謠言一波波湧出,什麼鳳翔節度使戰死,什麼蔚州南地全部淪陷,金淮的兵士都被殺了個精光,血流得桌子都飄了起來。
不斷有兵士從混戰的區域突圍,有的是逃命,有的是求援。但沒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三州的地界。
最有實力的、又近在咫尺的代州節度使萬淼的叔叔萬韌最先稱病在青鏡谷屯兵。其他節度使更不願去送人頭,對這些地方實際的一地之主來說,州郡已經成為他們自以為的私地,隻要不經過自己的地盤,在沒有實際的好處情況下,誰肯願意先削弱自己的兵力。
而直到這個時候,朝廷才終于選定了事實上的督軍,由萬淼作為監軍前來三州整饬軍務,持聖谕前來蔚州。
林享說完,連連拒絕了小令親手給他穿回去靴子的待遇:“小令姐,小令姐,不必,不必這樣客氣,我自己來。”
小令啊了一聲:“好吧。”又順手将他鞋子扯了下來。
林享:“……倒也不必。”
溫宣魚面色很難看,她用力攥緊了手指,指甲幾乎要扣進手心,隻有疼痛才能讓她稍稍清醒冷靜,她極力回想上一世,但上一世很多情況都不同了,而且當時身在後宅,她知道的實在有限。
她記得上一世趙武夷是被萬淼勸降的。那萬淼便是此事中的一個關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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