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側目,淡聲道:“來人,送客。”
陸堂官趾高氣揚而來,氣沖胸臆而去。
在他退後,張制錦緩步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他蹙眉看着靜王:“您知道您方才做了什麼嗎?”
趙雍道:“我清醒着呢,自然知道。”
他哼道:“我還當王爺方才是喝錯藥了呢。”
趙雍嗤地笑了:“怎麼了錦哥兒,我并沒吃錯藥,看你的臉色發黑,難道是剛才偷喝了我的藥?”
張制錦走到他身前,眼中有極淡的錯愕:“王爺方才還說要韬光隐晦,不跟康王府搶美人,方才又是怎麼樣?”
靜王才斂了三分笑意:“我本來并沒打算這樣的,可是方才那個奴才,他欺人太甚了。”
張制錦自然也知道,方才陸堂官說是來詢問,其實并沒有給靜王任何選擇的餘地,就仿佛他奉旨而來,隻是告訴靜王一聲——“你不許跟康王府搶人,并且你也沒有資格搶”,如此而已。
靜王外柔内剛,畢竟也是有氣性的。
張制錦注視趙雍:“那現在呢,您真的要去國公府求娶?”
靜王思忖:“你方才也聽見了,是威國公府自己說本王瞧上了他們的丫頭,沒想到國公府這麼不想把周七寶嫁給世子……甯肯因而推我出來。看樣子先前那八字不利之說,也是故意弄鬼的,你說他們為什麼突然間不想跟康王府聯姻了?先前明明一點征兆都沒有。”
張制錦垂眸:“王爺若方才矢口否認,那康王府的人回頭一定會去威國公府質問,王爺方才認下了,那麼……就等于賣了一個人情給威國公府。難道您想……”
“好熱,”靜王擡手解開身上的厚厚棉衫,一邊說道:“這威國公府的‘威’,雖然到了這一輩兒幾乎也給消磨殆盡了,但畢竟也是當初的開國元勳,我就拼着争一口氣,再賣個人情過去,也算是一舉兩得。”
“親事呢?”張制錦突然又問。
靜王回頭,意味深長地看着他:“你好像格外關心這門親事,告訴我,你是想這門親事成呢?還是不成?”
——
這天,驸馬都尉王廷相請一幹知交好友,泛舟東湖,遊山玩水,談詩論曲。
偌大的畫船之中,十數個青年才俊兩側迤逦而坐,王都尉坐在船頭處,船尾則有一清倌,懷抱琵琶為各位奏曲。
這倌人是王都尉特請來的,是京内有名的琵琶手,加上人生得标緻,更是青樓裡炙手可熱的人物。
一曲終了,衆人紛紛撫掌叫好。
倌人卻偏看向其中一道坐在窗邊兒的皎然身影。
那人深邃的目光卻隻注視着窗外,分毫不動聲色,似乎她傾盡所能演奏的,是什麼尋常的風聲雨聲。
王都尉看出蹊跷,順着那人目光看去,不由贊道:“好一副風流景緻!”
衆人都随着轉頭看去,透過敞開的花窗,一眼能看到相隔不算太遠的岸上。
綠樹青蔥的岸邊,有兩道人影并肩走來。
張制錦一眼便認出其中身量高挑舉止灑脫的,是威國公府的三公子周承沐。
可周承沐身邊還跟着一人。
那人手持折扇,腳踏黑色的紗制宮靴。
身着淡白青玉色素緞的大袖道袍,腰間隻系着一根黑色絲帶,兩角懸着美玉。
頭上戴着當時儒生們慣戴的黑色頭巾,把頭發都收在了頭巾之内,隻露出鬓邊一抹青黛色發角,跟光潔明淨的額頭。
這樣最是簡單的打扮,卻越發顯得玉面雪膚,雙眸剪水,雖然看得出不施粉黛,但天生的唇若塗朱,異常奪目。
此人身材矮小纖弱,比周承沐要矮一個頭,那道袍在其身上松松垮垮的,随風飄曳,似乎風大一些就會把此人吹跑。
可她偏偏神采飛揚,甚是精神,且走且還頑皮地跳來跳去,轉頭跟周承沐說着什麼。
每當她跳起來的時候,袍袖跟衣擺随風飛揚,連那黑色垂肩的頭巾也随着飄舞,靈動非常,一刹那,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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