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達成共識,”她屏息,起身小心翼翼地往樓梯處探了一眼,壓低聲音說,“他不想離。”
“分居了嗎?”
“算吧。”徐侖為了避開她,開始經常“出差”,在他看來是躲避“離婚”,但長久以往,他們兩人隻會越來越遠,再難重修舊好。她開始能站在局外角度,上帝般悲哀地俯瞰他們的婚姻結局了。
“還和那個醫生在一起呢?”他掏出煙盒,倒出根煙。
秦苒咽了口唾沫,“那你和那個律師呢?”
“這個你少管。”
秦苒來氣,“你也少管我。”她賭氣,若是以後溫柏義和她真修成正果,那王之渙的存在實在是太難以忍受了,要她和徐侖睡過的哪隻雞做親戚,她都要膈應死,别提王之渙這種“我永遠是對的”那副嘴臉了。
“我不管你,那你能自己面對人家老婆嗎?”
“你是把我當傻子嗎?”秦苒用力剜他一眼,“我知道你和爾惜的事情!”拜溫柏義所賜,她第一次呼出薛爾惜的名字,十分親密。
王之渙燃了煙,看都懶得看她,“秦苒,你就是傻子。”
*
年三十的淩晨,薛爾惜發消息給王之渙,問他衛生類院校屬于市教育局還是衛生局管理。他一聽便知不好,找到薛爾惜時她坐在空蕩的24小時便利店,零售威士忌、可樂雪碧等瓶子與塑料紙杯歪在腳邊。那裡應該是她方才狼狽過的“桌子”。
手邊平台擺着兩個新酒瓶與氣泡水,正在混百利甜。
王之渙問她想幹嘛,大過年在外面喝什麼酒?當然,他最想問的是為什麼要問衛生類院校,但他沒直接問。
爾惜也不瞞着,直說方才與老公攤牌了,場面甚是難看,這婚是離定了。但溫柏義嘴硬不說對方是誰,她苦澀,坦誠了一輩子的朋友,臨到婚姻最後,還在把她當賊防。她又好氣又好笑,語氣頗為受傷,“你知道嗎,他在外面安了個抽屜,他沒有通訊與電子記錄可以查詢,沒有開房記錄,”她長歎了口氣,“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他從頭到尾都在防備我。”
“這有什麼問題嗎?婚姻裡互相提防的事情你見得少?還是你覺得他的防備有什麼問題?”他反問薛爾惜,“現在不就證明了,他的防備是對的嗎?”
而顯然,關于這一切,秦苒是不知情的,看她恬靜又理直氣壯的表情,估計就知道薛爾惜和他有過那麼一段關系,對薛爾惜鬧了醫生辦的事一無所知。
王之渙定不願意把這件事鬧大,于任何一方都不利,屆時一連串啼笑皆非的醜聞關系,給人當閑話下酒菜。他問秦苒,離婚後打算和那個醫生結婚嗎?
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眼下這麼多事兒堆着,根本考慮不到這麼遙遠的事,“你不尴尬嗎?”
“我有什麼好尴尬的。”他見過家庭關系錯綜的事情還少嗎?這就是個幼兒園級别。
她被他的理直氣壯氣到,想到溫柏義需要正面面對王之渙,自己就替他噎得慌,“無恥。”
“秦苒,你現在也就是個出軌的女人,别把自己架在高道德水位線了,降一降吧。”話音一落,溫潤的茶水連着茶葉沫子澆在了臉上。
轟隆隆麻将桌的洗牌聲裡,秦苒心跳坐了跳樓機一樣,忽高忽低,又興奮又害怕。
她在王之渙擡手抹茶葉的時候溜煙了。當然很想跟他吵架,但同樣身居道德實操低水位,道德感高的就是比道德感低的好欺負。
她嘴巴一抿,機靈地撤退了。與他辯赢又能如何,如何撕破臉皮也是一家人。
躺在床上,耳邊是一張一張打出去的麻将牌聲,闊落闊落,甚是清脆。
秦苒雙目放空,大腦洗牌一樣,複盤了從認識溫柏義到一步步淪陷至離婚的過程,回憶自己是如何從一個受害者成為加害者的。
走到今天,落子無悔,每一步在當時看來都是正确、無奈的選擇,可回過頭,手上的答卷卻滿目瘡痍,為人所貶。
就像困了就順應人類本能睡覺的學生,中間也有過掙紮,但所有人隻會看到你沒考好的結局,責備你不夠努力,沒能抵抗睡眠誘惑。
她想,自己應該接受這個糟糕的結局,至少,溫柏義是值得的。
年夜飯,她坐在距離王之渙最遠的斜對角,那方向的菜色她都沒看一眼,捏着手機眼巴巴等溫柏義給她來消息。
飯後王娟拿出打印相冊,與二姨分享南澳島的照片,一家人其樂融融。她向來比較樂觀,若不是比往常沉靜的語速,完全看不出是個癌症病人。秦苒在歡樂的背景音樂中,濕了眼眶,又咬住嘴唇憋了回去。
她每次住院碰見肺癌的女患者,都要問患病幾年,一聽多是5-10年,心裡好過一些,就是有回某床的護工阿姨耿直,嘀咕了句,那種生病一兩年就走了的,也沒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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