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盞攥緊手心,聽見暗中腳步靠近,便低聲吩咐道:“這姓庚的不好對付,得派人把城裡城外再搜個遍,一定要盡快把羅刹找出來。”
“狗日的,叫他把女人孩子殺了,他倒是藏得沒影兒,一個人把全幫弟兄的身家都搭上。待把他藏匿的窩子給找出來,幹脆連一起殺了解氣!”身後人影嘶啞着嗓子,是當日砍肉的漢子。
“你還有臉說這話?……咱家在宮裡隐忍了這麼多年,倒叫你這遭露了馬腳。”陸盞打斷話茬,臉色很不好看。若非這幾個不聽差遣,又如何徒生出這些變化,不僅打草驚蛇,如今自己亦成了線上的螞蚱。铎乾那邊隻說山匪,這般輕描淡寫,也委實叫人心裡不踏實。
陸盞冷聲道:“到底是羽爺親自派來的,不要輕易弄傷了人和氣。我聽說他在城裡還有一個沾親的弟弟,使點兒法子,先把人逼出來再作商議。”
“是。”幾人自知理虧,便氣悶悶地應話下去。
第124章不是紅姨
“嗚哇~~嗚哇~~”
清寂的院落内嬰孩的哭啼聲響亮,驚得地上幾隻啄食的麻雀撲簌簌飛得老高。小夫妻倆年輕,濃情蜜意得像過家家,誰都舍不得兇孩子,姐弟三個都是被寵出來的寶貝。如今娘不在了,隻剩下一個爹,哪裡能适應得了。明明睡着前還看見爹爹在穿衣裳,醒來就不見了人影,又被騙了,哭得沒有辦法呀。奶娘哄不住,隻得叫阿檀去鋪子裡找找,看在不在與人談生意。
小臉蛋哭得淚花花的,眼睛卻明亮,看見阿檀前腳走了,後頭就跟着往外撲。這還不會走呢,等幾時學會了,不曉得要跟在阿檀的屁股後面怎麼随。
雪後初晴,胡同口無甚麼閑人,隻有一個買糖人的老漢在吆喝。見少爺小姐哭得停不下,便拔了兩串下來:“嘿~~糖人嘿~~甭哭甭哭,爺爺給你們一人來一串。”
“嗚嗚嗚~~粑粑~~”伸出小胖手兒抓了抓,沒有“咕噜咕噜”的聲音,不好玩,扔掉了,還是哭。
素玥提着食盒在對面看,本來想路過不管,走兩步,聽那稚嫩哭啼聲讨人憐兮,忍不住還是走了過去。
“怎麼哭得這樣狠呐?昨天才哭了一下午,今天又哭,仔細哭傷了。”
奶娘認得是素玥小姐,便客氣而意有所指地道:“三奶奶不在,貫日裡被她寵慣了,醒來找不見人,可不是哭嚜?瞧這哭得可憐,我們做下人的看着都心疼。”
素月眼神微微一黯,松開甜寶的小手:“那時場面亂,太後急着要走,也是沒有辦法。方才在路上遇到庚老闆了,怕是還得過上些時辰才能回來,我幫你哄哄。”說着把豆豆兜進懷裡。
“啊呃~~”豆豆踢騰着小短腿兒,往阿檀去的方向直撲。
那個女人把孩子養得真好,小家夥胖嘟嘟的,眉間眼角到處都能找見庚武的影子。從前她在,素玥總是刻意與庚武和孩子保持着距離,這一刻她去了,抱在懷裡止不住都是親近。
想起庚武昨日兩手各抱一個小兒的偉岸背影,素玥忍不住親了親豆豆的小臉蛋:“走呀,月姨帶你去找爹爹。”
……
大街上車水馬龍,京城巴掌大地兒适合尋歡作樂,遛鳥兒的,聽戲的,逛樓子的,世子王爺一抓一把。街道也直也寬,不似江南邊的曲曲婉婉,走幾步路就得過一座橋。
“咯噔咯噔!”
“迂——”
“喲,爺您來啦~~您可是有日子不見人影兒了,這陣子上哪發财?”
連姐兒的調笑腔也是那般熟悉又生疏。看豪闊馬車在路邊停下,路還是從前的路,樓還是從前那樓,人卻已經很遠了。
魂魄在十多年前的舊光陰裡飄,又回去那女兒家最風光的年紀。十六七歲穿一身姹紫嫣紅,以為把風騷精明學到了極緻,其實眼睛裡透出的到底還是純澈。
和他坐在一輛馬車裡,慣是個被人冷落的瘸腿皇子,生得是極俊的,卻從來沒有女人和他好過。自己是第一個。也不知是藏着歡喜還是甚麼,攥着她的手,連她的臉都不敢扭頭多看。手心裡濕津津的都是少年悸動的汗,她好笑也甜蜜,其實也蠻喜歡他。并非全是逢場作戲。
……該死的,都說了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亭侯街孟謙胡同~~到地兒了,夫人您給仨銅闆。”趕車的吆喝聲滑溜溜地打着彎兒,把車停在岔路口,伸手讨要銀子。
那厚車簾布拉開,下來一個三十出頭的素面婦人,着绾色大褂搭青蓮長裙,外裹灰鬥篷。一邊掏荷包一邊說話,脾氣不甚好:“多少多少?别以為你繞了恁大一圈老娘就多給你賞錢,你這是訛人。給,就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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