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武聞言提着莫貞的衣襟往後一轉溜——
嘶,果然那後腰下一片兒濕,點點黃土沾污。許是裡頭衣裳穿得厚,察覺不到,她自己都沒記起來要拍去,被坐姿壓得皺皺巴巴的,磕碜極了。
都曉得醇濟王府的老王妃歹心刻薄,衆人不由悄聲唏噓。
莫貞窘迫,手兜着袖子把屁股遮掩,卻蓋不住,蓋了後面,前面被打腫的顴骨又露出來:“拉屎都不給拉了,拉屎都不給拉了……她是個什麼身份?戲子出的下賤種兒!竟然敢撞我,還不興我給她撞回去咯?這都誰規定的天理,缺德嘿……”
話還沒說完,脖子就被提了起來。
庚武看着眼前這張龌蹉的老臉,勾起冷冽薄唇:“你再說一遍,試試?”
那盛怒凜冽的氣場,是真能夠殺人的,莫貞害怕起來,哆着腿兒:“太後,太後您快來看看,這小子他要撕人啦!素玥,你快去給我把太後老人家請來。”
素玥勾着頭,假裝聽不見。那邊廂太後的車簾子也紋絲不動。醇濟王府這是把太後也得罪了,人們暗暗嘀咕。
不遠處大張帶着幾名夥計趕過來:“大哥,出了什麼事?”
雪越下越大,怕姐弟兩個凍着,庚武嫌惡地把莫貞往地上一抛,冷蔑道:“聽着,她關秀荷便是出生路邊的乞兒,那也是我庚武疼寵的女人。她若一天不回來,我便要你府上一日不得安生。走!”
銳利狼眸掠過馬車旁的陸公公,陸公公正也在看他,二人目光滞了一滞,又涼涼地分開。
“都是道上混過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是個吃素的善茬。”庚武擦過他身旁時聲音很低,抱着兩隻小崽兒上了大張的馬車。
陸盞臉色不好看,多周全的一場安排結果弄成這樣,抓個女人孩子回去做甚麼?徒然多留下一條線索。
……梅孝奕。
“走着。”嘎着嗓子吩咐一聲,車夫便蹬蹬蹬趕起馬來。
一條長隊繞過莫貞繼續往回城方向趕去。
……
落雪的天氣光陰總是走得甚快,一忽而功夫天就黑透了。京城大街上空寂寂無甚麼人影,隻有月光萋萋冷涼,似人的心情。
“迂——”馬車在胡同口停下,大張掀開簾子跳下來:“大哥,到家了。”
他的聲音也很輕,怕将才睡着的兩個孩子吵醒。
哭了一路,想爹爹去找娘呢,爹爹卻不肯停下。睡夢中還沒有安全感,粉團團的身子偶爾一哆嗦,似在夢中驚吓。
庚武把兩隻小崽兒放進車籃裡,憐愛地親了親小臉蛋,吩咐大張道:“即刻找幾個道上的,這幾天派人盯住梅家兩兄弟,有甚麼動作就回來告訴我。再派人查查醇濟王府的底細,老子要整死他。”
“诶。”那清隽狼臉上容色陰沉,是大張從未見過。嫂子是大哥的心頭肉,如今人沒了,大哥是要殺人的。
叫夥計把嬰兒小車擡下來,輕悄悄打馬回去。
胡同口站着铎乾與老桐,聽見嬰兒細碎夢語,便揩着袍擺迎上前來。
兩道身影颀長清瘦,在月光下打出寂寥,應是等了許久,寬肩上落着薄薄雪花。
庚武擡頭看見,便道了聲:“義父。”
語氣沒有溫度。
“不必多禮。事情我已聽說了,人還沒有找到,丢了一個孩子?”铎乾語氣蒼涼涼的,昔日風流的桃花眸子看向地上小車,見那紗簾内隻剩下一粉一藍兩隻小兒酣睡,目中便滿帶歉然。
“丢了一個……二小子。”庚武咬了咬牙,俯身把車子搬進門檻。
“就不該答應她,帶她來這趟該死的京城!”
彼時求他,嬌妍的臉頰笑盈盈,一撒嬌就扛她不住。還以為她小心眼,怕自己在京城與素玥勾搭,便好笑着答應下來。哪裡想到這背後諸多恩怨糾葛,叫她暗地裡承受恁多。如今人也不知去了哪裡,腦袋也不知傷在何處,一個女人帶着嗷嗷小兒,哪裡吃得了什麼苦頭?
清冷地擦過铎乾身旁,自往廳内走去。
那後生清梧偉岸,墨發在夜風中寂寥輕揚,铎乾站在門邊看着,想起小兩口恩愛融融的一幕幕,便有些舉步維艱。他自然是知道秀荷為何而來的,那丫頭和她的娘一樣樣,心裡記着仇,便一定要弄清楚。她記着她養父的仇,便要來京城尋找答案。尋見了,以後就學她的娘,和自己一刀兩斷。
铎乾瘦削的臉龐浮起狠意:“是我對不起她,叫她承受這樣多。案子沒破前要辛苦你,她不在,兩個孩子别受了委屈。”說着也沒有進門,在門邊站站就走了。
第123章金袋贖人
這人世間的家,有陰陽大小相協,說來簡簡單單一個字,但也是奇怪,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的感覺就是那般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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