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蘇,帶走。”透明櫃台裡的蛋糕不太多,晏何随便挑了一塊,包裝好付了錢之後,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待了。
她時不時擡頭看一眼窗外,市中心的繁華和這裡并不十分相融。外面是畫着白線的停車場,整整齊齊地停了幾輛轎車。再遠一些是靠近馬路的綠化帶,原本金黃色的落日逐漸黯淡,落在綠化帶上将清新的翠綠變成暗沉的墨綠色。
椅子有點硬,晏何又換了坐姿。她低頭看自己的腕表,六點二十八分,還有三十二分鐘。秒針一格一格地走着,帶動分針也跟着慢慢挪動。
看着表的時候,時間會過的快一點嗎?晏何不知道,但是她覺得自己仿佛在一瞬間抓住了時間。等待的時間意味着什麼呢?意味着對即将發生的事情的幻想,意味着還未塵埃落定的未來。
姐姐……
晏何低下頭看手機,恍惚想起來何女士和晏先生最近都在開會,明天晚上才回來。她突然想到什麼,開始在身上摸索鑰匙——一分鐘之後,絕望的小晏同學放棄了。
她一直都把鑰匙放在書包的外側口袋裡,今天為了好看沒有背書包,也忘記拿鑰匙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晏何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她想去李修溪家裡湊合一晚上,可又想到兩人分别之前李修溪說今天晚上要去陪女朋友。于珂?晏何覺得她和于珂還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度,最後她索性直接放棄了找朋友借宿的想法,反正去酒店湊合一晚上也就湊合了。
晏何歎了口氣,托着腦袋盯着眼前蛋糕的包裝袋發呆。
旁邊的窗戶被人敲了敲,晏何沒在意,她正在思考自己今天晚上應該去哪裡買手機充電器。可外面那人又敲了敲窗戶,晏何此時才回過神。她迷茫地轉過頭,看到一身黑衣的姐姐歪着頭對自己笑。
.餐廳看着像是粵菜館,裝潢帶點港市的風格。天花闆上整整齊齊地挂着不少黑色頂燈,泛着冷光,可牆壁又是暖色調的,環境添了幾分溫馨。還沒到用餐高峰期,不小的餐廳裡零零散散坐了兩三桌客人。
“兩位。”沈錦容對站在門口的服務生微微颔首,帶着晏何走進餐廳,随便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晏何發覺姐姐和自己一樣都喜歡挑靠邊的位置坐。她坐在大廳正中間的時候總有一種被四面八方窺探的感覺。
服務生把菜單放在她們的桌子上,又倒了兩杯檸檬水。
“這邊剛剛開發起來,停車位很少,不好停車。”餐廳裡暖氣很足,沈錦容對她笑了一下,脫下外套,順手搭在了旁邊的椅背上。
她的語氣像是在抱怨又像在撒嬌,晏何喜歡她這樣的語氣,似乎在不經意間拉近了她們之間的距離。不是替李修溪上課的時候見到的公事公辦的沈教授,而是坐在她對面的溫柔姐姐。
“這家店是不是太遠啦?”沈錦容垂眸整理了一下自己左手腕上細細的腕表,聲音輕柔,問句的結尾語調上揚,她的尾音讓晏何心頭一顫。
“還好。”晏何聽到自己這麼說。可話音剛落她就懊惱起來——自己隻說了兩個字是不是太冷漠了?應該繼續姐姐的話題呀!自己剛剛應該再聰明一點的!
她擡起頭注視着沈錦容,片刻之後覺得自己盯着姐姐的臉看似乎有些不大禮貌,她便轉移了視線,目光落在姐姐耳畔小小的珍珠上。和初見時那顆泛着藍紫色光的珍珠不同,這顆珍珠的光芒是柔和的、溫潤的,像是姐姐笑的那一下。
下一刻,她對上了姐姐的眼睛。在那雙黑亮的眼眸中,晏何發覺自己早已無法控制自己的視線和言語。
沈錦容抿了口檸檬水,笑盈盈地把手邊的菜單遞給她:“謝謝你的稿子,寫的很棒,很專業。”
晏何不好意思起來:“我就是新聞系的嘛!”
“我記得,你大三了?”
“對,馬上就大四實習了。”
沈錦容點點頭,對面頂燈的光亮仿若悉數落入她的眼中。或許是注意到了晏何雙眸中的熾熱,她微微垂眸,借着要拿水的動作刻意避開了晏何灼熱的視線。也正是因為此,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斂目刹那晏何眼中的黯淡。
“實習找好了嗎?”沈錦容又挑起一個話題,她說這句話的同時從菜單中擡起頭,仿若無聲蠱惑。
晏何用力點頭,語氣裡不由自主地帶了些向姐姐炫耀的意味:“已經找好啦!去央台!”
“這麼厲害呀小朋友。”沈錦容笑起來,眼尾有微末的細紋。她問:“想吃什麼?這裡的菜都比較清淡。”
晏何忙低下頭去看菜單,她沒什麼經驗,慌亂片刻之後很快看好了菜。
沈錦容擡起手叫來服務員,她的左手臂揚起時袖口稍稍下滑,那塊腕表也因為手腕過于纖瘦而滑落離開原本的地方——晏何确信——她十分确信,哪怕姐姐很快就收回了手,哪怕姐姐佯裝無事發生調整腕表,自己也看到了什麼——那是一條疤痕,細長的、深刻的疤痕,從左至右幾乎貫穿了姐姐的手腕内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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