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纓吃着瓜,眼觀八路,耳聽八方,感受着市井煙火氣,普通老百姓的世界和她長大的環境截然不同,為了一日三餐忙碌,為了一些她認為是雞毛蒜皮的事情苦惱、都要付出全力……
其實即使爬到父親這樣的位置,甚至是皇帝,也有苦惱和求不得的東西,難道這就是佛經裡說的衆生皆苦,隻有四大皆空,才能脫離苦海?
正思忖着,一個熟悉的人過來買瓜,正是丁巫。
丁巫看到陸纓,先是一愣,而後明白是錦衣衛在監視自己,他是個要遣返到流放地的流放者。
丁巫挑了個西瓜,借口歇腳,坐在陸纓旁邊,低聲說道:“我今天都在家裡幫半夏制作藥丸子,除了出來買些吃的,那都不會去的。”
陸纓說道:“你昨晚去了澡堂。”陸纓說話一直都是如此直接。錦衣衛一直在監視他,對他的行程一清二楚。
丁巫一噎,昨晚去澡堂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因在飯桌上發現鄰居家的男孩子對半夏明顯“居心不良”,所以他去了澡堂打聽汪大夏的底細。
但這個理由不能對陸纓講,丁巫說道:“我今晚不會去澡堂了。”就在家裡洗。
陸纓說道:“你一個流放者,去澡堂打聽我手下的消息?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安心回鐵嶺。汪大夏是我的人,他雖不着調,卻不是壞人。”
陸纓護短,連她親爹抱怨幾句汪大夏的不好,她都會軟軟的頂回去,何況是丁巫一個流放者。
丁巫默默頓首,抱起西瓜告辭。
回到家裡,魏采薇正在制作婦人月經不調的紅花當歸散,丁巫切了西瓜,“歇一會,先吃瓜。”
魏采薇吃着西瓜,丁巫把甜水巷瓜棚遇到陸纓的事情說了,“……沒想到去個澡都跟着。”
不知陸纓是女郎。魏采薇說道:“陸統領說話做事就是一闆一眼的,有時候不講情面,不過她本人還是不錯的,我扮作寡婦行醫,她也不戳破。”
丁巫看着香案上擺着的“亡夫汪二郎之靈位”,說道:“你就非要寫汪二郎?這也太巧了,汪衙内知道真相後沒意見?”
丁巫後天就要走了,對鄰居這條盯着他半夏妹子、虎視眈眈的“大狼狗”實在不放心。
“‘二’字最簡單嘛,順手就寫上了。”魏采薇說道:“他沒要求我把靈牌改名字,應該是沒意見。”
丁巫還是不放心,“是沒意見,還是别有用心啊。”
“别胡思亂想了,吃瓜。”魏采薇把一片西瓜塞進丁巫嘴裡,“我是鐵嶺象牙山一枝花,喜歡我的人你在鐵嶺見得多了,我長的美還能賺錢又不是我的錯,隔壁的小夥子想多看我兩眼太正常了,但他是千戶之子,我屬于三姑六婆的女醫,我和你一樣都保持獨身,不思婚嫁,你我都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不被世俗所困,不随波逐流的結婚生子,為何遇到汪大夏,丁大哥就不相信我了呢?”
丁巫塞了一嘴西瓜水,“關心則亂,是我錯了。”
魏采薇又過了一關。暗道:汪大夏你可消停一會吧,不要再惹丁巫懷疑了。
兩人忙了一整天,連三餐都是丁巫頂着暑熱去外頭買着回來吃,無暇做飯。
汪大夏晚上又回家了,本來想蹭晚飯吃,但兩人今天沒有開夥,已經吃完丁巫買的飯,正坐在庭院納涼休息聊天。
汪大夏再次邀請兩人,”明日端午節,京城二十四衛要在護城河比試龍舟,你們得去看我拿第一。”
丁巫想起陸纓的警告,說道:“我不去。”
丁巫後天就要走,魏采薇當然也不會去,說道:“錦衣衛最近年年第一,這一年有你助陣,我不去看你也是第一。”
汪大夏很失望,“這昨天不是說好了嘛,怎麼變卦了。”
因為昨天不知道陸纓擺了茶棚監視丁巫啊,連去附近最近的澡堂子都不妥,何況是去人多眼雜的護城河看賽龍舟。
明天怕是要人山人海。
丁巫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解釋道:“等待遣返的流放之人,不易走動。
汪大夏一心想在魏采薇面前表現自己,展現自己奪冠的英姿,這是難得的機會,可不能放過,說道:“你是流放,又不是坐牢,不用畫地為牢。”
魏采薇說道,“你是錦衣衛的人,甜水巷那個茶棚,你最明白是怎麼回事。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丁大哥在家裡閉門不出,是為了避嫌,不給錦衣衛添麻煩。你怎能反過來怨他畫地為牢?”
他他他,又是他!
汪大夏一跺腳,居然一溜煙的跑了!
就這德行……丁巫這才真的放下心來,毛毛躁躁的半大小子,半夏妹妹不會喜歡的。
汪大夏沒有回隔壁的家,而是跑到了甜水巷門口的西瓜攤——由于買西瓜的客人太多,陸纓已經放棄了賣茶,改為賣西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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