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下手之前要把牛全身清洗一遍,不然擠出的奶不衛生。老畢擠了半天,隻擠出了半杯,他覺得不應該在徒弟前面丢臉,就找了個理由,說今天牛的身體有些不适,改日再擠吧。
下了班,陳宮先我一步回到家裡,買好了吃的等我。我們住在一塊,很少開火做飯,大都是在外面填飽肚子,以前買的鍋碗瓢盆基本都是鏽迹斑斑,因為我倆一個賽一個的懶。吃完飯以後,我們的精神生活十分匮乏,無非是打打撲克,下下象棋,唱唱戲曲,吹吹牛皮。
你可能不知,陳宮是個戲迷,他對我們本土的黃梅戲的喜愛非同一般。他談起黃梅戲來頭頭是道。他說現在的黃梅戲之所以很不景氣,是因為缺少像嚴鳳英那樣的大師級人物,如果嚴鳳英不死的話,那麼中國的國粹就不是京劇而是黃梅戲了。
他說現在他喜歡的黃梅演員有吳瓊、趙媛媛和馬蘭,她們唱得真叫甜。
其實陳宮不知道,馬蘭是文壇老匠餘秋雨的老婆。這當然無關緊要。陳宮在侃侃而談之後,就忍不住邁着台步捏着嗓子唱了起來。說實在的,他唱得很難聽,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很想扁他一頓。但念及哥們之情,隻好放他一馬。
我的小說創作也擱淺了很久。主要是那台會生字的電腦被我賣掉了。至于買掉的原因,我隻能說,生活所迫,實屬無奈。那天我在一個商品交易的論壇上發了一個帖子,轉手一台新買電腦,有意者請聯系XXX――我前腳剛把帖子發出去,後腳電話就響了。
是一個男子沙啞的聲音,他問是不是我要賣電腦,我說是的,你想買嗎?他說:“我要先看看貨。”于是我問:“你在中國的哪方?”他說:“我就住你家樓下。”我電話還沒挂掉,男子就咣咣敲門了。
這厮圍着電腦轉了兩圈,又顯示屏上撣了兩下,然後手裡多出了一把螺絲刀,三下五除二把主機箱給拆了。我想,他真是個行家。男子又快刀斬亂麻地組裝好,問我:“你用了多久了?”我說:“三四個月吧。”
“麻煩你實話實說。”
“六七個月吧。”
“到底是六個月還是七個月?”男子刨根問底。
我想了一下:“我也不記得了。”
後來我們談了很長時間,主要是他問我答,諸如你是和誰一塊去買的,買的時候有沒有帶上錢之類;最後還是以一千一百元成交。雖然吃了很大的虧,但聊勝于無,這錢足夠對付兩個月房租了。
我說過,我不會放棄我的小說,就像我不會放棄追求小丁姑娘一樣。當然,小丁姑娘和小說是兩碼事兒,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關系。我寫小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我追求小丁姑娘是為了證明自己存在得很好,它們都是我的夢想。有一點不同的是,要想追上小丁姑娘,必須先寫好小說。
在小丁姑娘眼裡,我是一個非常平庸之人,她不知道我有寫小說的本事。如果她知道,她肯定會改變原來對我的看法,她會覺得我很有才華,是個不可多得的大才子,這樣,她或許會給我一個機會。雖然不一定能成功,可是隻要她肯給我機會,就說明我不會徹底失敗。
你可能會說,即使你寫好了這個小說,又能如何?
不錯,感謝你的提醒,我還需要它火起來,它能出版面世。隻有面世了,小丁姑娘才能看得到。不然隻能爛死在文檔裡。據春哥生前打探的消息,小丁姑娘沒有在網上追小說的習慣。她隻看紙質書。
要想出版,對于新人作者,特别困難。老九表哥是向我約了稿,可他隻是一個小編輯,起不了大作用,小說能不能出版還要主管說了算。管不了那麼多,當務之急是先把小說寫完了再說。電腦賣掉了,我可以到網吧去寫。想想真有趣,這部小說開始的時候就在網吧寫的,現在又不得不在網吧終結了。
關于小丁姑娘,還有一點要補充。你知道,春哥跳樓後,我去了福士康一次,當時我站在人群中間沉默很久。一是因為春哥死得太突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二是我在極目搜索小丁姑娘。可是人海茫茫,尋找一人是何其不易。
我沒有看到她,也許她真的已經離開了,和眼鏡男一起。如果真是這樣,一輩子再也見不着面,我會真心祝福她。
晚上我充滿絕望地寫道:我踏上了死亡之路,一切都變得俗不可耐。我去買安眠藥,可他們不賣我那麼多,他們說:上面有規定的,一次隻賣兩粒。我氣得要死(如果能氣死,倒也不錯),把錢甩在他們臉上,氣鼓鼓地走了。兩粒頂個屁用,我懷疑服下以後暈都不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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