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自然是不必說客氣話的,她點點頭,囑咐他:“我自己會小心,明天我想辦法找律師,你先在這裡将就一晚,有需要的就和警察說,别覺得不好意思。”“我哪能啊,我臉皮厚的很,不會委屈自己的。”陸霖展顔一笑,五官明亮,蘇瑤這才放心,轉身離開,陸霖一路目送她出去,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剛才那個問他話的警察忍不住八卦了一下,“怎麼,那是你女朋友?”陸霖笑了笑,不置可否。晚上蘇瑤也沒睡好,來來回回的做了幾個噩夢,胸口郁結,不到五點就醒了,洗漱收拾之後就趕緊出發,陸霖還被關押着,她可沒有時間悠哉。前天她才收到了法院的傳票,昨天王迪就被人發現死在了家中,那就說明王迪是前天晚上被害的,而這個時間段她和陸霖恰恰就在偵探俱樂部,這樣的巧合微妙的有些危險,恐怕對洗清陸霖的嫌疑很是不利,所以她決定先去一趟偵探俱樂部,打探打探情況。下車到了地方,偵探俱樂部所在的樓已經被全面封鎖了,警戒線拉了很長,隔絕了不相幹的閑雜人等,樓外停着幾輛警車,警笛聲不斷,蘇瑤下意識的有些心慌腿軟,理順了氣才往前走了幾步,看到警戒線内的警察後,她斟酌了一下,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來意。那警察上下掃了她幾眼,那眼神讓她很是不舒服,無形之中就有些尴尬,末了,那人才淡淡的說了句:“越是這樣你越不能進去,你說你昨天晚上來過這裡,那你的嫌疑更大,到了審問你的時候自然會傳喚你,現在積極也沒用。”此路不通,自然不能硬闖,蘇瑤沒敢回話,乖乖的等在一旁,等着裡面勘察現場的警察出來,能讓她說上一句話。而此時在裡面勘察現場的不是别人,正是陳局長和特意請來的白先生,原本這次案件的犯罪心理顧問應該是警隊的犯罪心理咨詢師孟凱文,但是因為案子實在難解,像是一張張牙舞爪,四通八達的網,線索很多,可是斷斷續續,雜亂無章,找不到可以聯系在一起的關鍵點,所以孟凱文隻好把自己的表哥請來,請他出謀劃策。白先生戴好手套,往命案發生的卧室走去,孟凱文跟在他身後彙報案子的基本情況,“此人叫王迪,是一家書店的老闆,每天早上六點準時上班,下午六點準時下班,風雨無阻,據他店員所說,他生病發高燒,走路都發飄了,還堅持上班,昏倒在辦公室裡,還是店員送他去醫院的。所以,昨天早上王迪沒有上班,店員就覺得很奇怪,打他電話也打不通,之後這店員不放心,來這裡找他,這才發現他已經死在卧室裡了。”說着,兩人已經進了卧室,白先生眉頭緊鎖,輕輕擡了擡手,孟凱文會意的閉嘴,後退幾步在門口站定。卧室的布置很簡單,一張床,一個衣櫃,還有一張桌子,白先生并沒有直接去看死者,而是擡步走向衣櫃,打開衣櫃的門後,裡頭的情況如他所想,他輕哼一聲,這才回身走到床邊。第一眼看見死者他就覺得不正常,他還從未見過死的這麼乖巧的人,床單上不見一絲褶皺,邊角齊整的像是專門熨燙過一樣,就連手腕上的傷口都平整的近乎好看,這樣的場景看的他神清氣爽,所以理所應當的想到,這死者和他應該是一類人。看了死者的衣櫃後,他便更加笃定了這個想法,那衣櫃裡隻挂着同一款式的西裝,按照顔色深淺整整齊齊的挂着,每件衣服之間的間距都一樣,衣櫃下層是幾個抽屜,放襯衫,領帶,皮帶這樣的配飾,俱是相同的大小,疊放的嚴絲合縫,整齊的令人發指,白先生看着這場景從腳底到發根都舒爽的很,他還從沒辦過一件讓他如此舒服的案子。見他眉眼間多了一抹輕松的神色,孟凱文也松了口氣,斜靠在門框上,雙腳始終沒敢探進門内一步,趁機開口道:“哥,死者就是個強迫症患者,看這房間裡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他的起居習慣又如此明顯,而且死的安安靜靜的,床上連點褶子都沒有,并且我們調查發現,鄰居也沒有見過最近有行蹤可疑的人出現,他平素也沒什麼仇家,本本分分的一個人。”孟凱文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忍不住神采飛揚,但是遲遲不見表哥的回應,就有些邀功似的反問了一句:“哥,你覺得呢?”白先生還在房間裡四處查看,他拎起桌邊的白色檢查手套戴上,低着頭,輕薄柔軟的劉海遮着前額,他眉眼低垂,專心緻志的戴手套,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孟凱文以為他沒有聽到自己說話,正欲開口提醒,就聽見他開口道:“既然你都斷定了這是自殺,結案就好了,還找我來幹什麼。”聲音寡淡,不辨喜怒。“這個……”孟凱文被噎住,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略顯尴尬的閉了嘴,眼神四下飄忽,極其的不自在,對這個表哥他向來是畏大于敬,不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他是絕對不會請他出山的,平日裡他一直掌握着分寸,進退有禮,察言觀色,今天實在大意,挨了罵,純屬活該。房間裡的人是沒有功夫注意他的心理活動的,白先生戴着手套把房間裡的物品仔仔細細的瞧了個遍,東西不多,但是要找些蛛絲馬迹出來,卻也是不難的。他心中有數,回身沖門外的人招了招手,孟凱文會意,踏着小碎步進來,如履薄冰似的,一步都不敢亂走,到了白先生身邊,屏氣凝神,靜候吩咐,就見他指着抽屜裡的一摞書信給自己看,書信疊的規整,抽屜裡嚴絲合縫的放着四摞,一張不多,一張不少,看着人心裡很痛快。“……”孟凱文不知道白先生是什麼用意,沒敢做聲,白先生也沒有考察他的心情,看完了抽屜,轉身領着他往陽台上走,陽台不是很大,一扇落地窗包繞回來,頂上有一扇窗戶,玻璃上灰蒙蒙一片,看着就很長時間沒動過了,落地窗外頭安着銀白色的細鋼護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帶孟凱文看完護窗,白先生依舊是一言不發,回身就往外走,孟凱文麻溜的跟着過去,就見白先生似乎在門口停頓了一下,他不知道是何用意,有了剛才的教訓,也不敢妄自忖度,帶着滿腹疑慮跟着他出了卧室。兩人拐進洗手間,洗手間不是第一現場,所以警戒并不嚴,孟凱文這才敢自在的在裡頭踱步,洗手間收拾的齊整利落,他呷呷嘴,偷偷想着,這所有的現象不都是表明死者是個強迫症嗎,再明顯不過的證據了。“不是讓你看那裡,看這。”他正看的出神,小腿骨一疼,已經挨了白先生一腳,他順着白先生的目光趕緊回頭,卻見白先生正盯着一瓶洗手液仔細的瞧,他心裡直犯嘀咕,這有什麼好看的?可卻半個字也不敢說出口。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白先生帶着在屋裡轉了一圈,孟凱文心裡像是揣了十萬個為什麼似的疑窦叢生,實在想不明白這是何用意。一個是從頭到尾惜字如金,一個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兩人走到客廳,白先生摘了手套扔在桌上,這才正兒八經的開口:“剛才有發現什麼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說錯總比不說要好,孟凱文吞了吞口水,把剛才的場景在腦海裡又篩了一遍,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發現,撓了撓頭道:“從家裡的整個布局擺設來看,患者确實是個強迫症。”他話音剛落,白先生就俯身撿起桌上的手套順勢狠狠的甩在他臉上,眼尾上挑,帶了些怒其不争的陰郁,聲音也不似剛才淡漠,隐隐帶着些火氣。“要是換做别人,能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也就罷了,你好歹是作為犯罪心理咨詢被請過來的,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輕飄飄,沒有任何意義的話,你準備應付誰?光看着家具擺設就斷定死者是強迫症,那我比起死者來有過之無不及,那你是不是覺得哪天我也得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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