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曾很想将費清的光鮮外表下的一切都揭穿了,但看到韓老闆雖然痛苦,卻又滿懷希翼的雙眸,她又說不出口了。她将錢遞回給了韓老闆。
“這些是車錢,”那輛本來隻能充作門面用的法拉利,後來竟被一些酒店和婚慶公司看中了,沖着那身喜慶的紅色,一個月下來,光是租車錢就已經超過了第六區車行的修車錢。
“當做我投資第六區車行的,”蘇子曾又将錢送了回去,她得再呼一下佩羅了,“愛慕”店裡已經熄滅了營業用的照燈,點上了和夜色更融洽的夜照燈了。
韓老闆隻能收了回來,他是個明白人,蘇子曾家境好,不在乎這些錢,但他還是很感激蘇子曾對他們的信任,人與人之間的友情,總是在不經意的情況下建立了起來。
等佩羅的那陣時間裡,蘇子曾又去附近的海鮮排檔挑了些生鮮,莫城座山靠海,海鮮水産很豐富。
待到一切都準備妥當後,才看到佩羅提着幾瓶酒進門了和一個盒子進門了。
蘇子曾接過他的酒一看,是幾瓶加拿大的冰酒,看着酒精度并不高,再拆開那個盒子,裝得是幾塊芝士蛋糕。
“蛋糕不錯,就是酒的度數太低了,說了請你喝酒,還能讓你自帶酒水不成,我已經準備好了,”蘇子曾洋洋得意的指着擱滿了茶桌的海鮮和酒。洋的,陳年的,再加上最新鮮的海鮮,這才有點三兩知己煮酒論英雄的味道。
佩羅很不領情地取出那幾塊蛋糕,再将冰酒拎了出來,“幸好我準備了。”
慕姐則很配合地拎出了個冰酒桶,比了比酒桶高度,又往裡面加足了冰塊,剛好容納佩羅的那幾瓶酒,“子曾,你要學得還多着呢,你買的這些酒,都是假的。”
054假酒亦醉人
聽到這個“假”字,蘇子曾冷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對于假字很敏感,重生前,被人騙的假珠寶,a貨,騙人用的假鼻子,假胸,都參了個假字,唯獨假酒還是第一回。
分明是明碼标價,大酒行買的酒,還能是假的,倒出一杯國宴名酒,入口辛辣,略微帶甜,酒不就是這麼個味麼。蘇子曾不服氣地叫嚣着:“别的我不敢說,國酒總錯不了吧,”佩羅是個非純種z國人,那幾瓶波爾多紅酒還好,烈性白酒他又能懂得多少。
“好酒如人,看着外相就能辨别了,”佩羅也不忙着争辯,他随手将冰酒放入了冰桶中,手把手地教起了蘇子曾。慕姐也不客氣,獨自坐在了茶幾旁,大快朵頤起來。
“一看色澤,二聽香,三才是酒味,”看着佩羅連貫的倒酒,醒酒,聞酒的動作,和先前那番園藝師父又不同了,中午碰面時,他又是一身馬術裝扮。蘇子曾看得興起,一時之下,也忘記了真酒假酒。
“你這幾瓶紅酒,顔色渾濁,上好的葡萄酒,色如瑰玉,再說酒氣,好酒酒香撲鼻,空杯留香,持久不散,你這幾瓶才一開封,香氣就散了,再是酒味,入口毫無葡萄的酸甜口感。”被佩羅這一分析,蘇子曾也覺得她花了幾萬塊買來的酒水連一瓶二鍋頭都比不得。
“就算那幾瓶紅酒讓你蒙對了,那幾瓶國字号二十年陳的名酒,一定假不了,絕對醬香型,”蘇子曾砸了砸嘴,感覺着味蕾上已經沾了濃郁的酒味。
“對于z國的白酒,我還真是研究不多,”佩羅見蘇子曾的一副無賴酒鬼的神情,先是松了口,随後口風又是一轉:“但是我聽說前年西北三省發生了場大地震,這種國字号名酒庫存的十五年以上的年份酒全部損毀,而你這幾瓶酒貼着二十年陳的”剩下那句話,在蘇子曾的逼視下,沒了聲。
“我來說句公道話,”慕姐已經啃完了隻大閘蟹,菊黃蟹肥這句話說得可真不錯,肥得留油的蟹膏,白嫩的蟹肉,讓慕借直呼過瘾,“子曾買的螃蟹很好,不過子曾啊,下次記得吃海鮮得帶上白葡萄酒,幸好佩羅還有點先見之明。”紅配紅,白配白,這可算是喝酒吃美食的一大常識。
“我還是不如子曾來得細心,”佩羅坐了下來,也挑出了一隻蟹,“我還以為,女人隻是喜歡吃甜點的。”
開頭不算愉快,但當蘇子曾喝了一口佩羅帶來的鎮好了的冰酒,她的臉上先是迷茫再是有些難以置信。慕姐的那口特大号的冰桶裡,塞得進三隻酒,每一隻的年份都不相同,口感竟然完全不同,由深到淺,就像三個年齡體态完全不同的女人,一個淺笑露齒,一個含情脈脈,一個熱情如火。
對于蘇子曾的反應,慕姐也是深有體會,曾經的她也是隻懂得酗酒,無論是哪一種酒,都是牛飲一番,隻求喝得爛醉如泥之後,一覺長睡永不醒。“喝酒要淺酌細飲,”這句話是子慕第一次碰見還是個少年的佩羅時聽到的。
“每一滴葡萄酒都是葡萄的眼淚,”慕姐也不知道,為何聽了那句話後,會痛哭流涕。那時的佩羅,眼神裡滿是憐憫。
三人中,屬蘇子曾的酒量最淺,她又貪了醇厚的酒香,吃得少,喝得多,不多會兒就有些醺醺然了,話也多了起來,“慕姐,我今天很不開心,喜歡的衣服被人買走了,喜歡的男人也不理我,連我的錢也被常家那對母女給剝走了。”她舌頭打着結,手中的酒杯晃着杯身,酒水在她晃動着的手中,不停地搖擺在,和她眼底的淚水一樣,随時都要淹出了杯口。
“傻丫頭,”慕姐喝得也不少,三瓶酒中,已經有一瓶多進了她的肚子,她又開了一瓶酒,瞄準了蘇子曾的酒杯,又倒上了一杯,“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你看看你,活蹦亂跳的,水當當的皮膚,家裡還有個老不死的給你當長期飯票。”
“慕姐呵,我告訴你個秘密,”蘇子曾歪到了慕姐的身上,一隻手穩住酒杯,一隻手吊在了慕姐的胳膊上,“老不死的會死的。還有這一切都是假的,我的鼻子眼睛,都是假的,”蘇子曾的思路已經有些不清了,她打了個酒嗝,腦中重生前的那種可怕回憶順着酒味全部滿了出來。
佩羅眯着眼,看着兩個癱在了一起的女人,再将眼神落在了蘇子曾的臉上。
慕姐咯咯地笑了起來,手在蘇子曾臉上摸了幾把,又用力捏着她的鼻子,噴了口酒氣,“你喝醉了。我看看都挺好的,佩羅你來看看,你眼光準,看看這丫頭是不是個泥巴捏的猴崽子。”
“你才醉了呢,”蘇子曾不服氣着,直起了身子,然後眼光轉過去對準了佩羅,她的臉上暈染起了一層層绯色,似是酒醉,又似羞澀,眼前的佩羅的人影晃蕩了起來,一個頭,兩個頭,“佩羅,原來是你醉了,甭搖,你晃得我頭昏。”
胃裡的酸液沖了上來,蘇子曾覺得喉嚨裡千百條毛蟲争相想爬了出來。佩羅再看看慕姐見她兩眼剩了些呆色,也是差不多了,隻得走過去扶住蘇子曾。
醉了酒的人有兩種,很不幸的,佩羅今天一次性碰了個全。一種是慕姐那種,呆坐着,最後“撲通”一聲埋頭就睡的,爛攤子全都丢給了佩羅,另一種是像蘇子曾之後,狂吐之後,手舞足蹈,會制造出無數爛攤子的。
那幾瓶冰酒已經被喝了個底朝天,愛慕裡,讓人眼花缭亂的燈光下,佩羅想拉住蘇子曾。她嘴裡說的話,越來越不對牌,到了最後,更是抱住佩羅哭了出來,“為什麼重來了一次,一切都還是一樣的。那個神棍和媽媽都說我活不過三十五。好不容易再活一次了,他又和我說,隻能活到二十五了。”她的情緒有些不穩,哭叫着,渾然不知她已經将鼻涕眼淚全都抹到了佩羅的衣襟上。
“誰說你活不過二十五歲的,我來看看,”佩羅将蘇子曾蜷着的手攤開,順着她的手紋往下看,眼裡滿是震驚。
她的手上,手紋錯綜複雜,尤其是那一條曳然而止的生命線,觸目驚心,懷中的蘇子曾似一隻飲泣的弱獸,沒了平日的張牙舞爪,隻剩了滿眼的絕望,她的身子,不住地發抖着。溺在了酒精力的她,臉像個無暇的瓷盤,晶瑩裡閃着玫瑰色,讓人晃着眼,佩羅不自覺着,将她摟在了懷裡,擔心稍一松手,瓷盤就會滑落了,化作了骨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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