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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淑芳住院的這些日子，就好像唐嘯東是個外人一般，對他的态度很冷淡，反是對葉安憶很有些依賴。唐嘯東的無辜無措葉安憶都看在眼裡，他很愛自己的母親，他心底那一點殘存的親情都源于少時待在秋淑芳身邊。即使後來被送回唐家，他也隻是極為短暫地怨恨，可到底是愛的。&ldo;幹媽，您是不是因為唐嘯東的父親，才會對唐嘯東這樣的态度？&rdo;葉安憶将她扶起來靠在床頭。秋淑芳眸子亮了一下，又漸漸轉淡，艱難地點了點頭，她并不想這樣，可是唐嘯東很唐廉極為相似的面孔，叫她無法不去遷怒。&ldo;可是，這不關他的事。&rdo;葉安憶為唐嘯東說話，卻見秋淑芳忽然瞪圓了眼：&ldo;他和他父親一樣薄情，明明娶了你，卻還要為了雲菡白和你離婚！&rdo;她隻能控制住半張臉，嘴歪得很厲害，聲音也模糊不堪，又帶了感□彩，葉安憶仔細去聽才勉強辨認出來。葉安憶有點尴尬，不知道該不該為唐嘯東辯白。沉默了一會兒，知道秋淑芳的眼神裡透出失望，才讷讷開口：&ldo;幹媽，唐嘯東…和他父親并不一樣。&rdo;秋淑芳搖頭，很堅定的。葉安憶又急忙道：&ldo;唐嘯東他已經不和雲菡白來往了。&rdo;秋淑芳依舊搖頭，連葉安憶遞過去的葡萄也不吃了。秋淑芳的固執她是知道的，再執拗不過。她實在無奈，隻能将話題移開去。這幾天唐嘯東也很忙，世界各地的專家紛沓至來，他忙着與他們溝通，忙着定制一套套救母的治療方法，忙得沒有時間去見秋淑芳，隻在她睡着的時候安靜地陪在一邊。&ldo;唐嘯東？&rdo;葉安憶看見他坐在門口，極少有情緒的面上透出一點點的絕望，眼眶有些紅，幸好眼睛是幹涸的，&ldo;怎麼了？&rdo;&ldo;沒事。&rdo;唐嘯東動了動嘴角，讓表情看上去輕松一下。&ldo;唐嘯東，之前你怎麼向我保證的，如果有秘密，一定會告訴我！是誰說的？&rdo;葉安憶蹙眉，這樣明顯的隐瞞，讓她很不舒服。畢竟這一段時間，兩人都是相互扶持着走過來。&ldo;媽這段時間身體越來越差，老實喘不過氣來。&rdo;唐嘯東頓了頓，葉安憶也是知道的，&ldo;都是因為心髒衰竭的并發症。&rdo;&ldo;情況很嚴重？&rdo;葉安憶不安起來。&ldo;最多還能撐半個月。&rdo;唐嘯東點頭，語氣黯然。&ldo;不會的！&rdo;葉安憶激動地打斷他，&ldo;從前也有幾次特别嚴重的，可是每一回都好了啊！&rdo;唐嘯東搖頭：&ldo;從前隻是腦内有些積血，而這一次，誘發了态度其他問題。&rdo;&ldo;真的沒有辦法治嗎？&rdo;葉安憶懷揣着最後一點點念想，眼睛已經濕潤了。&ldo;沒有。&rdo;隻兩個字，預示着秋淑芳生命的終結。&ldo;安安，怎麼哭了？&rdo;秋淑芳靠在床頭看書，面上帶着老花鏡，能動的那一隻手吃力地翻了一頁。&ldo;沒有，大概是困了，打哈欠呢。&rdo;葉安憶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強顔歡笑道。她不擅長說謊，秋淑芳也不點破。&ldo;幹媽，你真的…不能原諒唐嘯東嗎？&rdo;葉安憶忍了又忍，終還是問出口。秋淑芳擡起頭，認認真真地看着她。許久之後才咬着牙，試圖讓自己說清楚每一個字：&ldo;從前，我恨唐廉薄情，二十幾年，隻在要回嘯東的時候來看過我一次。你從小是我帶大，甚至比嘯東更親，更像我的女兒，我喜歡嘯東能好好照顧你，可是，他還是辜負了，就像他的父親一樣，你叫我怎麼能不失望？&rdo;&ldo;可是…唐嘯東他…愛的是我。&rdo;她的聲音很輕，說着她也不敢深信的話，毫無底氣的語言，在秋淑芳眼裡隻是最虛假的掩飾。&ldo;安安，你愛嘯東，我一直知道的，不必為了他再傷害自己，這是他自己犯的錯，應有的懲罰。&rdo;秋淑芳的大義淩然叫葉安憶無話可說。她焦急地轉開頭，沒有看見秋淑芳眼底閃爍的光芒。大概是病情加劇了，秋淑芳變成了時困時醒，有時候在夢裡喃喃，那種場面既心酸又叫人害怕。葉安憶能看見唐嘯東的盡心盡孝，也将秋淑芳的狠心看在眼裡。&ldo;唐嘯東，我們…複婚吧？&rdo;葉安憶在門口攔住唐嘯東，那模樣，像是思量了許久，掙紮而糾結無比。&ldo;你說…什麼？&rdo;唐嘯東愣在原地，有些結巴地開口。&ldo;複婚。&rdo;她的話簡單利落。&ldo;複婚？為什麼？&rdo;他病态明白平日裡依舊溫柔卻多了些生疏的葉安憶是如何會有複婚的念頭，即使她欣喜若狂，卻還是想知道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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