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東南會所對面的轉盤上坐着頭花白的老兩口,老頭背着破舊的老式軍用綠『色』挎包,洗得有些白,手裡還拿着一個鐵磁缽缽。他身邊坐着頭散『亂』的老太婆,腳邊整齊地擺放着幾個礦泉水瓶子,看來是準備拿去賣錢的。
這麼晚了,他們還在外面這麼飄着,居無定所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惹人心疼。
一個妙齡女孩從他們面前走過時,老太婆顫顫微微地站起來,有氣無力地沖女孩喊道:“姑娘,姑娘,能不能借電話用用,俺跟老伴兒是來找我女兒的,可是這麼多也找不到人,俺想給她打個電話……”
妙齡女子見老太婆這麼可憐,馬上把手機拿了出來,剛遞到老太婆的手中時,老太婆無奈地握着手機,一滴眼淚吧嗒地滴在了手機屏幕上。
“婆婆,你怎麼了?”妙齡女子見狀,緊張地問了一句。
老太婆擡頭的時候,眼淚婆娑地将手機遞還給女子,道:“對不起,俺不記得女兒的電話号碼了……”
女子拿回羚話,更加心疼了,暗想,這老兩口是外地人,看這樣子應該來洪隆有些日子了,手裡的飯碗沒有半點油葷,腳邊還有撿來的礦泉水瓶子,看這樣子好幾頓都沒吃飯不,這落腳的地方怕也是沒有吧。
想到這裡,女孩子馬上打開包,拿了兩百塊錢往老太婆的手裡塞。
老太婆拼命地擋着,是自内心的不要這錢,不像有的人,嘴裡着不要不要,手上已經急得趕緊往自己的兜裡裝。
女子沒把錢塞得出去,還挺自責的,老兩口是真可憐,但是卻有自己的原則,現在這樣的人可是不多見了啊。
于是女子馬上道:“我帶你們去吃飯吧!”
老太婆本來不去的,駕不住自己的肚子真餓,隻聽女子道:“這個時候店面都關了,我得想想最近的地方有什麼可以吃的!”
老太婆歎道:“謝謝你了姑娘,俺就不跟你客氣,俺可以不吃,老伴不行啊,他腦子不使,餓得太久我擔心他出事,前面巷子轉過去有家面館,吃一碗對付一下就行了。”
女子扭頭一看那巷子,轉過去有吃的嗎?記不太清楚了。來不及多想,女子正要帶老兩口往那邊走的時候,一個穿黑『色』制服的妹子走了過來,一下子挽着妙齡女就往大東南的門口走,邊走邊笑道:“霜霜啊,快來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你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拉我幹什麼……”
制服妹子一下壓低聲音道:“兩個人販子,你要是跟他們進了那邊的巷子,明一覺醒來恐怕就不在洪隆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妙齡女全身一顫,再不掙紮跟着這妹子往大東南會所的門口走,身後的老兩口表情微變,老太婆失望,面相癡傻的老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哪裡像腦子不好使的樣子啊。
這個時候,方長叼着煙與制服妹子和妙齡女子擦肩而過,眼神一觸即分。
方長彈憐煙灰,虛着眼來到老兩口的面前,問道:“大媽大爺,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需要我幫忙嗎?”
老太婆本來不想搭理方長,不過做戲也得做全套,于是為難地道:“俺是來找女兒的,可是這麼多也沒聯系上啊!”
“有照片嗎,我朋友多,這世界又不大,不定轉一圈就有眉目了。”
老太婆從老頭兒的包裡拿出那張皺巴巴的照片來,遞給方長。
燈光的光線還算充足,照片裡的甜甜看起來很憂愁,那神情惹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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