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蘭自然也沒當真,說笑過後神qíng轉凝,“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是不知道——”忽見節南要笑不笑盯着自己,“gān嘛?”
“覺得你和蘿江郡主當真能成閨蜜,都是當了媳婦就突然鑽不過錢眼子了,開口家用,閉口賬本,哼一聲都是錢糧。”笑死了。
趙雪蘭一笑卻歎,“我是說真的。從前總抱怨我爹偏心二房,以為好東西都搬給桑姨和弟弟妹妹了,但等到自己成了掌錢的那個,才發現家裡正常開支的名目竟這麼多,哪有閑錢買好東西。我再理了理母親在世時的舊賬,方知爹并未虧待我和娘,物用上盡足我們,還為母親的病耗去他大半官俸,多虧桑姨拿出私房貼補,勉為其難撐平公賬。”
節南早在看到趙府這塊地皮時,就知桑浣擅長經營,否則單憑寒門出身的姑丈那點六品官的俸祿,怎麼置得起平蕪坊裡的宅子。
“所以你為家裡沒錢買米下鍋愁得焦頭爛額?”桑浣的私房錢,當然不會讓趙雪蘭管着。
“雖然這會兒還沒到那步田地,等下月還清藥鋪的欠賬,就不好說了。”趙雪蘭苦笑,“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眼巴巴數日子等我爹發俸祿,日日關心米市,怕米價掉了,換不到好價錢……”
南頌官員俸祿算得優厚,以貫錢和米糧的幾種結合形式下發,不過優厚這個東西也是相對的。寒門對比高門,同為官宦,開銷都不低,但寒門沒有高門一代代積累起來的财底。六品的俸祿比一品的俸祿,那也是天地隻差,比如崔五郎他爹,王九他爹,百萬文年祿,
節南不由發出一聲感歎,“姑丈要是混上四品三品,那咱能跟崔左王右家的姑娘們拼拼财力了。”發覺自己怎麼又歪到王九身上去了,好像很眼紅他家有錢似的,呸!
趙雪蘭撲哧真樂,“原來你比我還會做夢。”
節南頓時“發奮”,“不做夢,咱腳踏實地,燕窩倒了,我不吃,讓你這小氣鬼省錢。”
趙雪蘭扶住牆,笑得邁不開步子,“我也是欠的,怎麼就還惦記你這張不說好話的壞嘴呢?”
節南哈哈笑,“還不是你不會當家,窮要有窮樣子,一出來燕窩一盅,再哭窮卻是晚了。”
“跟你實話說了,燕窩不是咱家裡的,是紀老爺幾日前送來的。除了燕窩,還有好些名貴補品,雖說貼面上是送給趙府的,信中卻道與你投緣,特别喜愛你這個小輩,好似怕我私吞了。”趙雪蘭心xing仍高,但本質良善,如今學會了怎樣運用智慧,就變得十分出色。
節南看到趙雪蘭,難免想到崔玉真,卻不以為崔玉真會像趙雪蘭那樣變化。說到底,趙雪蘭的清高是被她娘親和大舅那家子養出來的,為了嫁高作出來的姿态,而如今顯露出來的皆是本真。崔玉真則出生即為明珠,無需壓抑本xing,對人展現的一切都是自我。
“相公起初不知,問我如何認得江陵首富,我才知很引人誤會。而且前些日子我到綢緞莊,碰到幾位夫人聊天,正說到江陵紀家的二爺風流,小妾娶進一位位。我後來趕緊打聽了一下,雖然這位紀老爺和那位紀二爺不是同一人,但肯定是一家子,你也不怕——”
“莫怕莫怕,紀老爺對我沒别的意思。”節南不能說隻有認親的意思,轉開話題,“你一個新媳婦,該說的不是這些,而是新姑爺的事。”
趙雪蘭微郝,“他的事有何好說。每日一早就去衙門,差事忙起來晚上都未必見得到人,不過因小叔住進家裡,常同我說些小叔的事,家裡那攤子賬他得空的時候會幫我看看,出些主意,反正就是家裡長短的,沒新鮮。對了,玉真姑娘身體如何了?”
不炫耀夫君好,就表示夫君真好,節南心笑,卻對最後那句輕描淡寫,“還要養些時日。”
趙雪蘭從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中察覺綿長深意,回眼瞧瞧仙荷。
仙荷自覺,快步走進青杏居,留兩人說話。
“玉真姑娘和孟……該怎麼辦?”趙雪蘭是才女,崔玉真也是才女,才女自有相惜之qíng。
節南不是才女,還受了一肚子氣,所以淡漠,“你的信我jiāo給玉真姑娘了,不過除了以淚洗面,她好像也不能怎麼辦。孟元……”還是決定少八卦,“……不能為官,前途也沒了,崔家無論如何不會同意女兒嫁一平民百姓,大概就這麼耗着,不讓兩人見面,感qíng慢慢淡了,腦袋也慢慢涼,希望女兒自己能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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