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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笑道：“老夫知道你很強，你也有能力拒絕我們。但你要知道，這死城的人也不少，你真的要因為自己的一口惡氣而塗害生靈嗎？我們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與人為善，鋤強扶弱，幫助困苦老幼，這才不枉為做人一世。你還這麼小，還有一輩子要走，何必為了眼前這點小事而大動幹戈呢？”

秦柔桑上來了狂勁，道：“您老不知道有句話叫年少輕狂嗎？我正是因我年少，所以輕狂，我因狂傲而做下了什麼事情，都是我青春年少時候最美好的記憶，我不會後悔。反而是老人家您的話很有意思，我隻是說要第五區域罷了，怎麼就扯上了塗害生靈？我也沒說你們不給我第五區域，我就要殺光死城的人啊。老人見您這不是在歪曲事實嗎？您這樣對我的名聲可是不太好，為什麼您嘴上說着與人為善，可是卻不能善待于我呢？”

老人被秦柔桑的伶牙俐齒怼的愣了一下，旋即搖頭苦笑道：“是老夫太久沒有出來走動了，竟不知現在的小孩子，竟然是這般的口齒伶俐，也罷，是我老了啊。這樣吧，我換個方法說，我們各退一步，隻要你放棄第五區域，你提的其他條件，我們都可以盡量滿足你。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老人家，一把年紀了，還要給你們這群小娃娃當和事佬的份上，給老夫一個面子可好？”

秦柔桑擰着眉頭道：“我為什麼要給你一個面子啊？我家裡那群老家夥，我都是想怎麼怼就怎麼怼的，你雖然一把年紀了，可我家裡也是有供奉的，我生活在皇宮中，那皇宮裡的供奉隻怕比你年紀還要大呢，我打起來也是跟玩死的，敢還手？往死了打。就那麼尊貴的身份都不敢在我面前裝大輩，老人家，你能不能也别在我面前裝大輩啊？我這個人，真的很沒有尊老愛幼的善心，我可壞了。”

白羽裳差點沒笑噴出來，哪有人自己說自己可壞了的？再說你秦柔桑要是沒有尊老愛幼的善心，那流放隊伍的那些老人孩子就一個都活不下來。這世上的人啊，還真說不清楚，對面的老頭一大把年紀了，口口聲聲說要善良，卻在逼迫一個小女孩，可是這個小女孩呢，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壞人沒有善心，但她做的事情，卻那麼溫暖感人。

人啊，果然是複雜難懂的。

老頭見秦柔桑油鹽不進，隻能再退一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帶着一群流放犯人來的是不是？你的那群流放犯人現在已經快要到死城了對不對？”

第759章光明磊落的卑鄙

老頭的話一出口，白羽裳的表情都變了，他剛要說什麼具備秦柔桑拉住了。秦柔桑臉上還帶着莫名的笑意，問老頭：“你想說什麼？”

老頭慈祥一笑，捋着胡須溫和的道：“流放犯人，經過一路的長途跋涉，饑寒交迫，已經是體無完膚身心俱疲了，他們縱然能活着到達死城，那也隻是剩一口氣罷了，随時可能因為什麼就死去了。老夫想，他們能順利到達這裡，隻怕也是因為你的保護吧？你一路上護送他們來，可謂是勇敢又有能力，想必那些人對你很重要吧？所以你才能不畏艱險困苦的護送他們前來，你要的那些衣物也是為他們準備的吧？你付出了這麼多，難道真的打算功虧一篑嗎？小娃娃，老夫還是那句話，咱們各退一步，對彼此都好。”

秦柔桑眯起眼睛，這就露出來狐狸尾巴了嗎？這就對她直接威脅上了嗎？看來城主府的人也沒閑着啊，這麼快就将流放隊伍的事情打聽明白了。秦柔桑一字一頓的輕笑道：“我說您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真是半點不錯呢。”

老頭爽朗一笑道：“老夫活了一輩子，很明白一些道理，想活成什麼樣就什麼樣吧，太在乎别人的想法豈不是讓自己心累？人啊，有時候自私一點，為了達成目的偏激一點，隻要自己痛快，不就行了？”

“這算是您的肺腑之言嗎？還是智慧結論？”秦柔桑也笑起來，看上去還有點揶揄，并不因為老頭威脅她而生氣的樣子。

老頭摸不準這小娃娃的心思，但他也不着急，城外有上千人可以當作人質，他不信這個小丫頭會不妥協。老頭笑道：“你就當是老夫活了一輩子的人生感悟吧。”

秦柔桑嗤笑一聲，瞬間變臉，她譏諷道：“人生感悟？我怎麼覺得你一句一個活了一輩子，活了一大把年及都是在倚老賣老呢？人活着自己痛快就行了？這話也對也不對。我秦柔桑也不是個絕對的好人，我也殺人，我也打人，我還罵人。但我知道天地之間有真理，道義在，人性在，人就還是人。一個人實在無法分辨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因為好人也可能做過不好的事情，而壞人也有可能會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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