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獻僅存的一絲希冀落空,眼中唯一的光亮也一同熄滅。
“張玹胤,是本宮錯了。”
她死寂的眸子照進他幽沉的瞳孔,張玹胤一瞬之間竟覺心痛。
旋即他壓下心中不适,轉而命令下屬道:“将殿下帶下去,與陳擇溟分開關押。”
元昭獻心如死灰,她心底的驕傲被這個男人撕碎,他将她的愛意與信任踩在腳底,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失去的嗎?
陳擇溟見兩個暗衛走上前來欲抓住元昭獻的手臂,厲聲喝止:“别碰殿下!”
其他暗衛聞言,紛紛将箭對準陳擇溟。
元昭獻自己可以死,但她不容許旁人傷她在乎的人。她趁其中一個暗衛不備,奪過他手中的箭矢,對準自己的脖頸,“你們放了擇溟,否則本宮今日便死在這大殿!”
張玹胤俊美的容顔上爬滿了陰郁,“殿下為了區區一個陳擇溟,竟然拿自己的命作為要挾。殿下當真以為臣不敢殺他嗎?”
元昭獻渾身戒備,一雙眸子發紅,如同烈焰燃燒,“你殺他,本宮定死在你面前!”
張玹胤眼底湧現出深刻的陰鸷,“看來是臣平日裡太縱容殿下,才讓殿下以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臣。”
話方落,他身形一閃,眨眼便到了元昭獻身前,箭矢落于他手,随後他狠狠地擒住元昭獻的手腕。
脫臼的聲音傳來,元昭獻痛得冒出冷汗。
陳擇溟眼見此景,奮力掙脫束縛,向張玹胤沖去,“張玹胤,我跟你拼了!”
陳擇溟單槍匹馬,哪裡是張玹胤的對手,他還未接觸到張玹胤的衣角,就被身後的暗衛制伏,狠狠壓在地上。
拳腳相加之際,陳擇溟滿身狼狽,卻仍然掙紮着向元昭獻挪去。可咫尺之距,卻是天涯之别,無論如何,他都夠不到她。
“殿下……”斷斷續續的,是陳擇溟痛苦的聲音。
看着好友為了自己落到如此田地,元昭獻的心在滴血,她扭頭對張玹胤嘶吼,“有什麼你就沖着本宮來,本宮不許你傷害擇溟!”
可元昭獻不知,她越是護着陳擇溟,越激起張玹胤心底的瘋魔,張玹胤眸色血紅,神情猙獰,“殿下想救他是嗎?臣倒要看看,殿下救不救得了他!”
張玹胤轉頭看向陳擇溟,陰恻恻地下令,“給本首輔打斷他的腿。”
暗衛聞言,毫不猶豫地領命執行。
暗衛下手快速狠辣,陳擇溟被暗衛們按在地上,血迹斑斑,慘不忍睹。他的腿骨已經骨折,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痛得他幾乎昏厥。
元昭獻心痛如絞,淚水模糊了雙眼。她掙紮着向前,卻被身邊的暗衛緊緊抓住,隻能無力地呼喊着陳擇溟的名字,聲音哽咽。
“擇溟!”
陳擇溟擡頭看向她,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殿下,臣沒事。”他的聲音太過虛弱,明顯承受了太大的痛苦。
元昭獻的淚水滑過臉頰,她嘶吼着控訴,“張玹胤,你冷血無情,你就是個魔鬼!本宮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張玹胤冷笑一聲,轉身離去,沒有絲毫憐憫之心。走之前他下令道:“将陳擇溟帶下去,找個醫師好生治治,别讓他死了。至于殿下,關到七尋齋,嚴加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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