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瑜和王青甫住的近,便時常同出同歸,嶽明全和馮侖是舊識,若要出門去見路柯,在知道馮侖也必定會去的境況下,沒道理不來相邀。
嶽明全聞言苦笑一瞬,“這……當年雖是相處甚好,可到底多年未見了,下官也不好太過熱絡,且那日下官出院子之時,看到院内燈火已熄,還以為他已經走了。”
霍危樓聽此解釋不置可否,擡步入了禅院。
寺内禅院皆是一般擺設,馮侖私人之物亦不多,靠窗的書案之上,兩個包袱便是馮侖所有私人之物,屋子裡空蕩,幾乎難尋線索。
馮侖已死,其私物可為證物,于是霍危樓也不遲疑,然而打開兩個包袱一看,也不過是些衣物銀票之類,除此之外,屋内整潔如新,就好似無人住過似的。
霍危樓眉頭擰了起來,尋不到直接線索,案子便疑難不前,嶽明全站在一旁看着,也憂心忡忡的,霍危樓看他一眼,吩咐道:“将淨空大師的弟子召來。”
此番乃案中案,陳年舊案還未解,當事之人卻已死,霍危樓本打算馮侖死在這幾日,當先查清此案,或可對十年前的案子多有助益,可如今,隻怕要兩邊一起查。
出了馮侖的屋子,林槐在外相候,聽聞霍危樓要見淨空大師的弟子,便道:“淨空大師當年座下隻有三位入門弟子,其中一人在五年前離開了法門寺,還剩下了覺和了凡兩位師父在寺裡,這一次,便是了凡師父最先說那具骸骨是淨空大師。”
既然提起了骸骨,薄若幽不由有些蠢蠢欲動,探問并非她所長,而昨夜未曾見過那副骸骨,眼下當該驗骨了,于是她上前一步,“侯爺——”
霍危樓腳步一頓,林槐等人也都朝她看來。
薄若幽問:“民女可能去驗骨了?”
霍危樓鳳眸微狹,轉而吩咐道:“讓了覺和了凡去西邊停屍的院子見本侯。”
繡衣使應聲,霍危樓便帶着薄若幽往停屍的院子去,十年的骸骨,多半難留線索,薄若幽也面色微凝不敢輕慢,此院昨夜才來過,今日一行人直奔正堂,剛一進門,薄若幽便往棺材旁走去。
蓋着白骨的缟素已被霍危樓掀開,于是薄若幽一眼看到了被擺成人形的骸骨。
這是一副成年男子的骨架,因年久,皮肉褪成一層淺灰色蠟質附着在白骨之上,擺骨之人是用了心思的,其按照人形,幾乎嚴絲合縫的将骨架接了起來,然而薄若幽隻看了一眼,便眸色一變,仿佛看到了什麼悚然可怖之事。
霍危樓凝眸,“怎麼了?”
薄若幽暫時未曾說話,隻是傾身将幾節骨頭撥弄查驗了一番,很快,她直起身子道:“這位死者……是被肢解後才放入金身尊者像内的。”
福公公正站在那金身尊者像之前,一聽此言,下意識往旁邊退了兩步,仿佛其中還藏着屍塊一般,霍危樓眸色微沉,“被肢解過?”
薄若幽颔首,“侯爺善武,想來看出這具人骨不見明顯斷口,這是因為兇手極通人之脈絡關節,就好比此處腿骨,兇手肢解屍體之時,并非粗暴砍斷胫骨,而是從關節處下手,既不那般費力氣,亦在成白骨之後,叫人看起來其人是自然死亡。”
仿佛怕此番言說不夠生動,薄若幽又道:“就好比屠戶剔骨割肉一般,總能找到最精準之處下刀。”
這番比喻雖有些駭人,卻是深入淺出,而如果死者當真是淨空大師,又是誰能這般對待一個佛道高僧?
兇手手法之兇殘,令霍危樓眉眼森寒,“隻憑驗骨,可能确定死者身份?”
隻看這具白骨,任是誰都覺無從下手,可霍危樓眸色深幽的望着薄若幽,仿佛有所期待,下一刻,薄若幽點了點頭,“能,隻是要花些時間。”
十年前的案子,再多些時日又如何?
霍危樓眸露滿意,“你驗便是。”
薄若幽應聲,又令繡衣使幫她将屍骸搬出整齊放在長案之上,而後便開始驗骨。霍危樓見她神色專注,便緩步出門來,這時,繡衣使帶着兩個年輕些的僧人到了。
此二人,正是淨空大師的弟子,了凡和了覺。
霍危樓至此處右廂内召見二人。
“了凡是誰?”
霍危樓一問,較年輕些的僧人走上前來,“小僧是了凡。”
了凡看起來年不至三十,眉眼清俊,可神色卻十分嚴正,霍危樓便問:“是你說那俱骸骨是你師父?”
了凡沉聲道:“是小僧所言,侯爺,家師當年詭異失蹤,那時候小僧便覺古怪,可後來尋獲無果,隻得作罷,這些年來,小僧一直在等,因為家師說過,此生修行佛法,必定要修行至真身圓寂那日,且家師出自法門寺,他此生絕不會離開法門寺去别處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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