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呢?
她将他拉下神壇,讓他為她苦澀,為她傷心,為她左右為難。
陸沉音心中産生強烈的負罪感,要走的話幾乎脫口而出,但在那之前,宿修甯先開了口。
“沉音,你走吧。”
他像是終于妥協了一樣,閉上雙眼,淚水順着他潔白如玉的臉頰滑落,掉在地上,也掉在她心口。
“你走吧,我送你離開。”他再次開口,聲音低啞卻堅定,“一切事情由我一人承擔,你無需被人指責圍困,你先離開,躲起來,好好生活,等我平了魔宗,手刃魔尊,便去找你。”
他走近她,看着她的眼睛說:“這樣對你,對其他人都好,你們都會很安全。”
陸沉音本來就是要走的,可聽他這麼說,意義卻完全和她背道而馳。
她想的是自己背負一切罵名,若能留下一條命,那就暫且離開,等事情緩和一些再說。
若不能緩和,這輩子得到過他,她也心滿意足,可以帶着這份愛一個人活下去。
也許她會有飛升的一天,到那時,她再去找他就好了。
可他想的卻全然和她相反。
“那你呢?”陸沉音焦急地看着他,“那你自己呢?你又要怎麼辦?”
宿修甯愣了愣,很快說道:“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他們還需要我。”
“他們都相信你,可他們不是我,我不信你!”陸沉音紅着眼睛道,“你難道就不會受傷,不會難過嗎?自己獨自承受一切,被你一直保護的人議論紛紛,從雲端墜落塵埃,難道你就不會痛苦嗎?我不信你,也不要離開你,要麼我們就一起承受,要麼就我一人來承擔,沒有第三個選擇。”
宿修甯還想要勸她,可陸沉音直接抱住了他,啞着嗓子道:“我不管,我不能這樣離開,魔尊如今魔功大成,下次再戰你們便是勢均力敵,上次她是被設計了才那麼輕易被擊退,下次焉知還有這樣的機會?我甯可自己送上去被她殺了,也不要你一個人硬撐着去面對,還讨不到那些道貌岸然之人半點好。萬一你……”
她實在說不下去那些猜測他出事的話,隻能閉了閉眼,緊緊抱着他的腰說:“反正我不走,若我走了我會恨死自己。這是我的責任,是我犯下的錯,師父若不讓我去承擔,我會愧疚一輩子,滋生心魔,永世難以堪破。”她哭着說,“我不要你為我擋下所有,我不要做那樣懦弱的人,師父如果逼我走,我會恨你的,我一定會恨你,一輩子不原諒你!”
宿修甯低下頭,煎熬又愛憐地望着她。
陸沉音仰頭和他對視,他又一滴淚落下來,這副美人落淚,珍而重之的畫面,讓她的心好似被碾碎了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說服他,隻能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說“我不走”,一遍又一遍地哭訴“不要讓我恨你”。
宿修甯緩緩扣住她的後腰,将她按在懷裡,下巴抵着她的發頂,一陣風吹過,拂動他過腰的長發與白色的發帶,他像就要羽化登仙一般,飄渺又遙遠。
“音音。”
他突然親昵地喚她,她愣了愣,還不待開口,便眼前一黑,漸漸失去意識。
最後定格在她臉上的,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宿修甯不舍地望着她,怕目光夾雜的愛意太濃重,所以他閉了閉眼。
當陸沉音完全失去意識之後,宿修甯緩緩跌坐在地,将她緊緊抱在懷裡,臉貼着她的發頂,眼眸赤紅地摩挲着。
“看來你已經做了選擇。”玄靈道君出現在不遠處,看着他說,“把她交給我吧,我會将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不受任何流言蜚語和仙魔大戰的煩擾。”
宿修甯緊抱着陸沉音不松手,他低下頭,聲音沙啞無措道:“我不會讓她換個身份回來,等我殺了婧瑤,如果我還活着,就會立刻去找她,我會告訴所有人她還是她,她沒有死。”
玄靈道君不忍道:“好,好,到那時你就去找她。”
宿修甯喉結滑動了一下,他垂下眼,憐惜地吻她,攬着她腰的手緩緩攤開,掌心化一道劍氣,慢慢沒入了她的身體。
他将護體的先天劍氣給了她。
這代表她今後不管受多重的傷,隻要傷她的人沒有他修為高,都于性命無礙。
這也代表着……未來他和婧瑤一戰,他少了極大的保障,更危險了。
昏迷的陸沉音不知身體裡多了什麼,隻是悶哼一聲,之後臉色變得比之前紅潤了不少。
宿修甯定定看着她,不舍得轉開視線,直到玄靈道君歎息着上前,将她從他懷裡奪走。
“你不要騙我。”宿修甯眼睛紅極了,“若你騙我,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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