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學山沒有說服李勇工程師後,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後,騎着自己那輛在南方省買的舊自行車到縣裡說服領導去了。
楊學山到了縣城,家也沒回,直接找到主事的李三号。
李三号看見楊學山,臉一下沉了下來,質問楊學山:“楊學山,你怎麼敢教唆小平台村的農民去扒水庫的堤壩呢?這可是嚴重破壞社會主義建設的行為啊!”
“什麼?誰去扒水庫的堤壩了?我怎麼沒聽說這回事啊?”楊學山一臉茫然地看着李三号問。
李三号非常生氣地說:“有什麼意見,可以正常向上反映。反映的渠道是暢通的!不能進行破壞!
楊學山堅定否認道:“我絕對沒有進行破壞,另外我也沒教唆任何人去扒水庫的堤壩。我以一名共産黨員的名義發誓!”見李三号态度有些緩解,楊學山又趕緊解釋,“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荊崗關區東南的張家莊指導農民插紫穗槐枝條,幫助那裡的農民發展枝條紡織業呢!想法幫助那裡的農民掙點錢,買些吃穿用的生活用品。”說完,楊學山心裡沉重地說,“那裡的農民太窮了!”
聽楊學山還在想法幫助山區農民發展種植業,李三号态度好了許多,說:“怎麼有人向我反映,你揚言要扒水庫?”
這時,楊學山想起前些日子與李勇工程師的對話,又趕緊解釋:“當時李工程師說,已經在菜園村勘探好了,如果把水庫改建在小平台村,還得重新勘探設計。我可能是說,重新勘探設計就重新勘探設計呗!那也比扒了重建好多了!他就誤認為,如果他要在菜園村建水庫,我就扒他在菜園村修建的水庫,不讓他在菜園村修建水庫。”解釋完後,楊學山鄭重地說,“在哪兒修建水庫,我也不會扒的!也不會指使人去扒的。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惡劣性質的問題嗎?”
“真的?”李三号擡起眼來認真地看楊學山。
“真的!我怎麼能把自己豁出性命建設起來的人民政權再親手破壞掉呢?”楊學山目光堅定地看着李三号說。
“你這些天沒在小平台村,不能說你電話沒指使吧?”李三号表情嚴肅看着楊學山問。
“絕對不會的!你不信,可以到電信局去查,電信局都有記錄的!”楊學山坦然地回答。
“噢-!”李三号放心地點頭。點了兩下頭後,又問楊學山,“你為什麼阻攔把水庫建在菜園村,非要把水庫建在小平台村?”說完,李三号皺着眉頭不解地看着楊學山。
“這關系到我們區近十五萬畝旱地能不能澆上水的大問題!”楊學山掰着手指頭對李三号說,“這十五萬畝旱地成了水澆地,一畝地一年就可以增産一百至二百斤糧,十五萬畝就可多産一千五百萬斤到三千萬斤糧!如果一人一年吃四百斤糧,一千五百萬斤糧夠四萬人吃一年的,三千萬斤糧夠七萬五千人吃一年的!如果施好肥,一畝還有可能增産更多!這将給我們太行縣增産不少糧!”
李三号驚訝道:“能增産這麼多糧食啊?”
“我絕不是危言聳聽!水永遠是農業的命脈!如果我們這十五萬畝旱地變成水澆地後,施肥夠勁的話,至少能增産這麼多糧!”楊學山非常自信地說。
“是嗎?”李三号滿臉驚訝得看着楊學山說。
“那是啊!你看!”楊學山又開始掰着手指頭給李三号算起賬來,“我們現在這十五萬畝旱地畝産小麥平均八十斤左右。”說到這兒,楊學山停下來,不自在地說,“我這是不謙虛地說。實際情況,一般年份旱地還達不到這個收成,隻是雨水多的年份才能達到這個收成。”解釋完後,楊學山又繼續跟李三号掰着手指頭算起賬來,“如果能澆上水,根據我這麼多年的經驗,小麥最少畝産能上二百斤。這樣光小麥就增産一百二十來斤。另外還有第二茬玉米棒子,澆上水後也得畝産二三百斤。這樣算下來一畝每年增産二百多斤!每畝增産二百多斤就意味着每年為我們荊崗關區,也為我們太行縣增産三千多萬斤糧!”
“噢—!”李三号先點了點頭,然後又問楊學山:“你怎麼知道把水庫建在小平台村後就可以使十五萬畝旱地變成水澆地?你派人量過?”
楊學山“噢”了一聲,會意地說:“不用量,算一算就知道了。”楊學山又掰着手指頭算起來,“一公頃是十五畝,一平方公裡是100公頃,一平方公裡是一千五百畝,一百平方公裡就是十五萬畝。如果把水庫建在小平台村,提高水位近50米,輻射的土地近一百平方公裡!也就長10公裡,寬10公裡的地域。我覺得,如果把水庫建在小平台村,輻射的土地可能還不隻十五萬畝。”
“噢—!”李三号向楊學山投去贊歎的目光,對楊學山一心撲在山區的建設的勁頭給予了肯定。然後又問楊學山:“有人跟我說,菜園村建設水庫可以比小平台村建設水庫蓄存更多的水,這樣,咱們太行縣下遊更多的土地可以澆上水。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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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小平台建水庫,雖然地域較小,但把堤壩築高些,也可把水庫蓄存量提到與菜園村水庫設計的規模,甚至還可攔截更多水量。但要是把水庫建在小平台村,就可以把我們荊崗關區的五個鄉鎮的山坡地變成水澆地。反正也是花那麼多錢建一個水庫。為什麼不把水庫建在輻射面更廣的小平台村呢?而且在小平台村建設水庫,他們說的下遊的各區也照樣可以澆上水啊!并不是說在小平台村建設水庫,那些區的土地就澆不上水了!”說着,楊學山把手中的太行縣地圖展開,邊比劃着邊說,“在菜園建水庫,還要占一百畝已經成熟的寬幅梯田,其中還有三十八畝穩産高産的淤泥壩地。淤泥壩地的産量可是坡地産量的近十倍啊!”說着,楊學山憤憤不平起來,說,“我是農民成長起來的幹部,知道土地在農民心中的份量。對農民來說,土地就是命根子!每寸土地都如同一寸金子一樣寶貴!”楊學山長歎一口氣,仰天長視,語氣沉重地又說,“我們是一個農業大國,土地不僅是農民的命根子,還是農業的根基!國家失去了土地,就等于失去了發展的根基!失去土地也等于失去了國家的穩定基礎。有了土地,中國人才能端牢手中的飯碗。我作為一名主抓農業生産的國家幹部,一定要從保護耕地的角度考慮,一定要心裡裝着農民,一切要為農民着想,要為農民當好家,算好賬,能為農民節省一寸土地就節省一寸土地。而寶貴的耕地是沒有替代品的!雖然我們中國幅員遼闊,但耕地資源有限,我們隻有世界9%的耕地,卻要養活世界近25%的人口。這個任務對于我們主抓農業的幹部來說,責任無比重大。一定要有‘但存方寸地,留與子孫耕!’的情懷。”然後,楊學山如數家珍地說,“前幾年我在全縣考察時,發現我們縣許多旱地的土質還是不錯的,如果能澆上水,糧食增産是肯定的。以後有了條件,用上小型農業設備,這大塊梯田也可以實現機械化了!現在關鍵是要把水利基礎設施建好,為今後咱們太行縣的大發展創造一個良好的發展條件。”
李三号高興起來了,說:“你是一個心裡裝着農民的好幹部啊!”然後,拍了拍楊學山的肩膀,“又說: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有數了。”
……
後來,縣裡做出決定,把水庫改建到小平台村。
把水庫改建到小平台村後,李三号親自找李勇工程師談話,并做通了他的思想。
……
1970年7月下旬,楊學山的家鄉下了一場十年未遇的大雨。雨下了兩天兩夜還沒停的迹象,雨水把許多路沖跨了。
一天,李三号給荊崗關區革委會赦主任打電話說,第二天領導要到李三号所屬部隊檢查工作,讓赦主任派人把沖毀的、通往李三号所屬部隊的道路修一些,否則檢查車輛無法進到團裡。”
“下這麼大雨上級領導還來檢查嗎?”赦主任犯起悚來,邊對着電話筒說話,邊看着窗外的大雨說,“大雨點子打在窗戶上啪啪作響啊!”,
“一定來的!下刀子該來也得來!而且,專挑惡劣的條件,下來檢查工作。這次上級特别重視。所以,務必今天把民兵營拉去把路修好!”李三号以命令的口氣說。
“麼兒大的雨沒法修啊!填上一車土還沒立住呢,立刻就被大水沖跑了!等雨停了再說吧?”赦主任看着窗外的大雨,打起退堂鼓來。
“不行啊!”李三号态度非常堅決說,“我的頂頭上司剛給我打過電話,最晚也得今天晚上把路修通。決不能讓檢查工作的領導從斷路處蹚水過去。這有損于我們單位的形象!這是我的頂頭上司給我下的死命令!也是我頂頭上司的上司的命令!你懂我的意思嗎?”
“好家夥,咱們這鄉間小路還驚動了麼兒大的領導了啊!”赦主任不知所措了,說話有些打顫。
“那當然了!我跟你說啊,我受我頂頭上司的領導,我的上司受我的上司的上司領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李三号努力暗示着赦主任。
赦主任沒聽清,大聲地問:“怎麼着?受誰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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