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竟然不允,他道那幾位郡守和随兵皆是反賊,隻要牽連進去的人,皆要殺無赦。
陸如卿勸谏無果,太子油鹽不進,君臣不歡而散,這才有了那夜陸如卿一腳踹翻花樹的一幕。
太子給了陸如卿一天時間,讓他今夜率兵出城,将那幾千人統統斬殺,顔黎不允有人踐踏他的威嚴。
顔若栩垂眸,低聲道:“今夜當真要出兵夜襲嗎?”
這幾千人不過是臨時湊齊,并沒有多少正規軍,想要擊敗他們輕而易舉。
陸垣蟄搖搖頭,把玩着劍鞘上墜着的流蘇,緩緩道:“父親想夜間領數百人出城,祥裝不敵,雙方僵持後,再回去向太子複命,能拖一時是一時,那幾個郡守中有人與父親是舊識,父親已經派人私下接觸,希望可以說通他們退兵。”
堂堂大将軍不敵幾千臨時湊齊的雜牌軍,這話連小孩子都瞞不過,何況是皇兄?
顔若栩忽然明白前世皇兄為何疑心陸氏的忠心,當臣子不服君,無論他是否真的有異心,對于皇兄而言,都不可再用。
從眼前看,陸入卿假裝不敵那夥人,既能拖時間,又遵守了皇兄之令,是兩全其美的做法,可從長遠看來,此舉在皇兄心中埋下了疑心的種子。
至于說服那些人主動退兵,豈是易事。
顔若栩深深思索,暗下決心後,對陸垣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聽完後陸垣蟄滿心震驚,他攥緊雙拳,深深看了顔若栩一眼,嚴肅地問道:“若栩,你想好了?”
顔若栩苦笑着點頭,随陸垣蟄到了陸如卿的書房。
自成婚後,顔若栩和陸如卿接觸并不多,陸如卿對于顔若栩的出現,略有幾分震驚。
“父親,若栩有話要和您說。”
陸垣蟄将書房的門關上後,對陸如卿說道。
顔若栩整理好思緒,将方才與陸垣蟄所說的話,再次同陸如卿說了一遍。
整整一個時辰,顔若栩分析了利弊,說了自己的打算,其心思之缜密,态度之堅決,叫閱人無數的陸如卿都震驚了。
“公主,你方才所說的話,可是大逆不道之言,一着不慎,不隻是丢了性命那般簡單。”
陸如卿目光如炬,先是看了陸垣蟄一眼,而後将目光放在顔若栩臉上,沉聲道。
顔若栩的計劃是她入太子府邸勸谏太子實行寬和的政策,先安撫京中百姓與京官,韬光養晦後再收拾蕭彥臣,待國力強盛,外邦之國也不敢侵略大燕的城池,如此,才是為國長遠打算。
若皇兄不依,顔若栩狠下心來,她便要借陸家之勢,逼皇兄下令,這是唯一的出路,她不會後悔。
“陸将軍,忠心效力自然不錯,可若隻是一味愚昧的效忠,最後不僅不能保全自身,連國家都會陷入危局之中,屆時國破家亡,您舍命守護的意義又在哪裡?”
顔若栩緩緩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她明白軍人最重要的便是忠誠,讓陸如卿抛棄這麼多年堅持的底線,不是件易事。
事到如今,她該說的都說了,就看陸如卿自己如何決斷。
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夜晚,顔若栩坐在卧房的西窗下,看着天上皎潔的明月,思緒飛得很遠。
子時已經過了,陸家之兵終究未曾出城,陸如卿選擇站在她這一邊。
陸垣蟄走進來,從背後環抱住顔若栩,兩人默契的相擁,靜靜等待黎明到來。
清晨,街市上還十分靜谧。
無家可歸的流民露宿街頭,還沉醉在迷人的美夢中,忽而被一陣哒哒的馬蹄聲吵醒。
人群三三兩兩圍攏而來,眼神中飽含着驚豔與羨慕,華貴的馬車以金箔為飾,在清晨微薄的朝陽中熠熠發光,駿馬在前奔馳,帶起疾風吹開鑲嵌了珠寶的車簾,車廂内的場景在衆人眼中閃過一瞬,驚鴻一瞥,足已叫他們啧啧感歎。
那車中女子高貴典雅,妝容精緻,鬓發間珠玉琳琅,鳳紋步搖微微晃動,在一襲紅衣的襯托下,此女除了明豔動人,還有不容侵犯的威儀。
“這是哪家的高門貴女,好大的排場啊!”
人群中有人感歎,好奇的張望着奢侈的馬車栩栩離去。
“這是嫡公主的車駕,自然華貴,人家可是貴人中的貴人!”
另一位翻了個白眼,大聲的說道,以顯示自己的見識。
街市上熱鬧起來,車中的顔若栩卻似乎什麼都聽不見,她端坐在車内,注視着自己的雙手,手掌在虛空中攤開,而後攥緊。
她受父皇與母後的教導,自幼不喜奢侈,日常生活也低調為主,這次出行,還是頭次動用公主的儀仗,她之所以這般做,就是為了提醒自己,她是大燕的嫡公主,她要履行嫡公主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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