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兄弟之間,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
“我不過是出去了一趟,陛下怎麼跟我生分了。”沈破見湯藥剩下半碗,将藥碗端了過來,遞到沈乘面前,“先把藥喝了。”
沈乘推開藥碗,有氣無力道,“剛剛李太醫的話,朕都聽到了。一定是朕做下了太多錯事,老天才會這樣懲罰朕。”
沈破見他說話費力,放下藥碗後,勸說,“做錯事的人不是你,你一直被蒙在鼓裡,不知道纖雲做了什麼。你現在身子虛弱,先不要說話,好好休息。等你養好精神,我再來聽你慢慢說。”
他起身欲走,被沈乘扯住了衣袖,要走,走不得,他隻得折返回來,聽沈乘繼續說下去。
沈乘擡頭,深邃的眸子裡,閃着幾點亮光。他遲疑片刻,說道,“王兄,纖雲做的那些事,朕都知情。”
沈破和葉恭同時一愣,半晌回不過神來。
沈乘接着道,“早些年,父王和老師私交甚好,纖雲得了特許,可以随意出入王宮。朕六歲那年,王兄去了陳國,朕身邊的玩伴隻剩下了纖雲一個人。朕比纖雲小兩歲,喜歡跟在她後面,不管她做什麼,朕看着都開心。”
“也許是孤獨,也許是依賴,讓朕對她産生了一種連朕自己都不明白的感情。可她眼裡的人卻隻有王兄,她對朕的示好視若無睹。随着時間的推移,老師越來越沒有争權奪勢的心,纖雲預感到了危機,想要找到更好的靠山,她将目标鎖在了朕的身上。她趁朕不備,偷偷在茶水裡下藥,朕知道的,可是,朕還是飲下了那杯茶。朕想得到她,更想做她一輩子的依傍。”
“打那以後,纖雲對朕親密了些,連續幾年,她沒在朕的面前,提起王兄的事。朕以為,朕終于用真心打動了她,她再也不會想和王兄在一起。直到三年前,朕才發現,朕錯了。”
“父王母後看朕和纖雲走得親近,王兄與陳國女君相交甚好,便想分别為我們定下親事。朕以為這會是最好的結局,但是,朕從纖雲的眼睛裡,看到了怨恨和不甘。如果朕在察覺到纖雲情緒反常的時候,就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或許,她就沒有機會對父王母後下手,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的程度。”
“朕大概是瘋了,發生了那樣的事,心裡想到的,不是為父王母後報仇,而是,怎樣幫纖雲逃過一劫。朕不敢告訴别人,隻好去找老師商議。老師非常清楚,這件事無論如何是瞞不過王兄的,唯一可以一試的方法,就是為纖雲頂罪。老師了解王兄的為人,王兄絕不會為難一個弱女子。他親手布置了一切,甚至,交代了朕,要如何做,才能從王兄手中奪得王位。”
“王位,本來就該是王兄的。朕知道王兄待朕好,不會對王位起半點貪念,可是,如果朕不做王,将來事發之時,要如何保護纖雲。”
“不是朕的東西,任朕如何強留,也終會離朕而去。纖雲如此,王位亦是如此。”
沈乘從枕頭下,取出一方紅木錦盒,放在沈破面前,“朕已無餘力處理朝政,以後,還望王兄多多費心。至于纖雲,任由王兄處置,不必再顧慮朕了。”
按照錦盒的大小來看,裡面裝着的,應該是傳國玉玺和禅位诏書。
那個錦盒裡,飄出一陣若有似乎的藥草香,味道極淡,卻已經足夠沈破辨别。
那是獨活的味道,是刻在沈破心裡,此生此世都無法消失的記憶。
沈破低頭,掃了一眼錦盒裡的兩樣東西。
看樣子,沈乘是明白自己愛錯了人,做錯了事,打算将王位還給沈破。
雖然現在這個時候說那些話,似乎有些遲了,但是,隻要願意挽回,多遲都不算晚。
沈乘交代完一切,疲憊地閉上眼,側頭休息。
沈破坐在沈乘床前,目光定定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少時,他收回神思,伸手抓過了桌上的藥碗,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跳起,片刻後,隻聽咔嚓一聲,細膩無暇的瓷碗在他手中碎成幾片。
他選了一塊鋒利的瓷片,站起身,來到沈乘的身側。
沈破要幹什麼?不會是因為知道了真相,想殺了沈乘為他的父王母後報仇吧?
真相,他早就猜到了,就算是沈乘現在才說,至多不過是因為親耳聽見,有些無法面對罷了,不至于因此遷怒于沈乘。
倘若他現在動手殺了沈乘,将來氣消了,一定會後悔此時的沖動。
葉恭不能讓他做出令他以後會後悔的事。
她一個健步沖過去,抓住了沈破的手腕,沖他搖了搖頭,“不要!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親弟弟,血濃于水的親人。”
“我知道。”沈破十分平靜,鎮定得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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