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山延玩着手裡的通導器,說:“你把那叫作‘崇拜’?那隻是不成熟的幻想模闆。一個黑豹出身,觀察力非凡的側寫師,他在停泊區案件裡面對邪惡的兇手們戰無不勝。那不是側寫師,那是神棍。”
這種崇拜對督察局和側寫師都沒有好處,劉晨是在靠輿論捏造一個人設。這個捏造出來的“側寫師”,當他接受群體崇拜的那一刻起,他就與晏君尋本人脫離了。他既要完美符合個體苛刻的道德要求,還要時刻遵循個體基于人設屬性的幻想需求。
這違背了人性悖論,人永遠是複雜且矛盾的動物①。
劉晨讪讪地說:“我隻是提個建議,你們可以不采用。”
他害怕時山延,在和時山延說話的時候,一直把西裝外套拉得很緊,好像這樣就能防止自己被看穿。
晏君尋皺着眉,感覺自己和劉晨一樣。他腦子裡說着“不要生氣”,手上卻把筆芯戳斷了。他垂眸看着自己沾染上墨迹的手指,陷入短暫的空白。
劉晨想快點離開這裡,說:“我昨晚繼續打那個編号,他已經不再接聽了。我覺得他就是想模仿陳秀蓮,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這是你們說的‘傳染效應’。”他看向玻璃牆,又想站起來,“我交代完了。”
“我們還需要你和‘五月的雪’、‘擺渡人’的聊天記錄,”姜斂滑動了下椅子,“交完你就可以走了。”
“我可以給,”劉晨說,“但我得先做個有關我本人的采訪專題,這些聊天記錄……”
“建議你不要在專題裡提及太多,”姜斂沒權力制止劉晨,但他基于安全考慮,還是說,“你自己也說了,這次的兇手是個模仿犯,他在模仿陳秀蓮。如果你執意要繼續,那你就得先做好以後被更多兇手找到的準備。”
“我知道,”劉晨等到記錄發完,重新站起來,拿回自己的公文包,“我會請保镖的!”
姜斂攤手,露出個“随你便”的表情。劉晨把他們環視一遍,唯獨避開了時山延。他打開門快步走出去,下樓的樣子好像在被人追。
***
晏君尋趁着休息時間到衛生間洗手。他沖刷着手指,用力搓着上面的墨迹,當機的大腦在涼水的刺激裡逐漸恢複。
【昨晚我在浴缸裡自慰過了。】
晏君尋把手指搓紅,在水聲裡看向鏡子。
性欲化和性幻想很多時候是種防禦方式②。時山延為什麼要在他的浴缸裡自慰,因為想要控制焦慮嗎?
晏君尋露出迷惑的表情,他遇見了無解的難題。他盯着鏡子,鏡子裡的人令他自己感覺陌生。他試着把注意力挪向案子,但是沒有用,他必須先弄清楚時山延的行為理由,否則這會幹擾他的正常思緒。
衛生間系統發出溫馨提示:“請不要浪費水資源。”
晏君尋如夢初醒。他關掉水,再度看着鏡子,對衛生間系統說:“對不起。”
衛生間系統回答:“沒關系。”
這短暫的對話讓晏君尋想起了阿爾忒彌斯。他掏出随身攜帶的手帕,擦着自己的手指。手帕是熊貓洗的,上面還印有小黃鴨,晏君尋看到小黃鴨就想到浴缸。
……他擦不下去了。
***
時山延在折紙。他把劉晨寫過的紙折成青蛙,放在桌子上,用筆壓住它,讓它笨拙地向前跳。青蛙跳一下就是一秒,小天才在衛生間裡待的時間真長。
“休息一下,”樸蔺提着冷飲走進來,他把冷飲放到桌子上時,沒看見晏君尋,便問,“側寫師去哪兒了?”
“衛生間,”時山延打開給自己的酸奶,“你給他買了什麼?”
“冰啤酒。根據我的觀察,他好像隻喝這個。”樸蔺把冰啤酒放在晏君尋的位置上。他坐到時山延對面:“你剛才對劉晨的分析是側寫師告訴你的嗎?”
時山延看着樸蔺。
“……是你自己做的分析?”樸蔺拆吸管的手頓了一下,他看着時山延,“不是吧……黑豹成員都這麼天賦異禀?你們簡直讓我這種普通人沒有活路。”
時山延謙虛地說:“用了一點技巧。”
雖然嗅覺确實是天生的。
“改天可以教教我。”樸蔺插好吸管,點了下自己的通導器,“珏,休息一下吧。”
珏的聲音出現在兩個人之間,它說:“我還在對比日記照片上的字迹。”
時山延看着他們這對組合,難得有興趣:“你對比出來什麼了嗎?”
“日記和犯罪現場留下的字條都是同一個人寫的,”珏在光屏上把照片對比給他們看,“他在日記裡的表達能力也很差,和他在通話裡呈現出來的一樣,但是你們看,他在和劉晨的聊天時卻相當健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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