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落過來,金黃的台燈在熟悉的眉眼上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她擡着食指緩緩觸了一下他的鼻梁……是真的,真的沈一拂。
漫長的分别、止境的擔驚受怕、助而又恐懼……所有情緒都壓抑了太久、克制了太久,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傾瀉而出……
他一身還濕透着,上不得床,隻得先蹲下身,伸手将她摟在臂彎中,滴滴答的淚水,将他的袖子濡得更濕,另一隻手不斷撫着她的腦勺,聽到她的哭聲一抽一搭,斷斷續續,鑽進他滿是裂縫的心。
她有滿腹的衷腸訴,到頭來隻喃喃:“鼻子堵了……”
沈一拂喉頭滾了滾,去“摸”她的額頭,好在沒燒,再扶她側躺,拿手帕給她洗鼻子,又命人拿來薄荷葉,“還有哪裡不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每說一個字都能震顫他的心,“……嗓子不舒服……”
“有沒有……受刑?”
他說“刑”字時,拿捏地極輕極短,像是呼吸生生窒住。
實給她換衣服時,檢查過沒有外傷的,但巡捕房那種地方,總有的是子折磨人,軍醫還沒趕來,他心裡也沒底。
一團火焰蹿入腦中,她緊閉上眼,搖頭:“就是困……我沒睡好覺,好久好久……沒睡好了。”
“那就好好睡……”
她貼着他的胸膛,瞧不見他的眼底的紅,起他有心病,又低喃:“睡一覺就好……”
“好好睡,有我在……别哭了……我在。”
他的吻輕輕落在她頭頂,指尖拂過她頭發,一下一下哄着,等她閉目睡去,去拿“毛”巾給她擦頭發。
之前濕透了沒發現,這會兒幹了,發尾蓬“亂”的卷曲起來,這的焦痕他在戰場上不是沒見過,隻一眼,瞳仁一陣劇震。
江随在一樓廳内等着他,看到沈一拂出現時,被他的臉“色”震懾住了——當初在北京,少爺中槍命懸一線時,也不過慘白如斯。
好在軍醫已給林小姐看過診了,說大事,好好休息調養一陣即可。等到人都退下,江随忍不住提醒:“少爺是否先換身衣裳?”
這座司令府他們也是第一次進,偌大的客廳說話都有回聲,沈一拂從皮箱裡随手翻出一件襯衣,“說吧。”
江随道:“我們的人去過巡捕房看過筆錄。确實是林的人送林小姐進了巡捕房,理是……懷疑她獨自侵占林瑜浦部分遺産,另外,還懷疑她與和鳴都會的祝枝蘭有勾連,不過這一點沒有實證,所以并沒有記錄在案。”
扣子到最一顆,扣不進去,沈一拂捏動指節,發出“咔哒”的聲響:“侵占遺産就有實證了?”
江随猶豫了一下,道:“說是林小姐手中握着一張來曆不明的存摺……會不會就是……”
就是這一年以來,少爺暗中托人打給林小姐的款?
江随觑着沈一拂陰霾的側臉,道:“林小姐不願說出錢的來路,應該是怕牽涉到少爺身上……”
他沒敢把話說完,心裡一邊着這林人真不是個東西,一邊又這林人惹誰不好居然惹上林小姐。
片刻聽沈一拂深吸一口氣,道:“繼續。”
“林半隻是吓唬人,沒過日就要求放人,但徐彙的巡捕房又不肯放人了,說是掌控了她與漕幫勾連的供詞。”江随說到此處頓了一下,“應該是另有人“插”手,今日他們本是要押送林小姐去總巡捕房,有了初步供詞即可進行正式訊問,我估“摸”他們是要坐實林小姐的罪名。”
“可否查得出來是誰做的?”
“來者顯然打點過徐彙的巡捕房,巡捕房畢竟是租界的領域。我們今天将人劫走,還隻是用了張司長的名義。
言外之意是,若立時去追究,勢必要亮出身份,和談在即,江随“摸”不透沈一拂的主意,不敢妄自做主。
沈一拂微擡着頭,下弧線劃過一道鋒利的弧度,“他們進行了疲勞訊問,燒了她的頭發。”
江随愕然片刻,“難怪一年不見,林小姐的長發……”
“江副官。”
“卑職在。”
“林小姐受的這些委屈,是我之過。我回上海,是來和談,絕不是來找氣受的。律上的追責可以容,私人恩怨刻不容緩。”
江随登時站得筆直:“卑職明白。”猶豫了一下,“那林那邊……”
“先不必讓他們知道林小姐被我們帶走。”沈一拂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片刻擡眸:“隻是這筆‘賬’,需得一筆一筆查清,才能一筆一筆清算。”
是夜,徐彙巡捕房有名巡捕,回路上,被人拔光了頭發。據說人頂着頭皮盡掀的腦袋,鮮血淋漓倒在雨中,吊着一口氣爬到醫院去時,吓得醫護面人“色”。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死對頭非要和我談戀愛[娛樂圈] (咒術回戰同人)[咒術回戰]幻想與你相戀的三十三天+番外 逍逍不語+番外 最美的那個人 異姓兄弟 重生2016之進化人生 宮廷生存紀事 食髓知味 不會吧怎麼又升級了 全娛樂圈都在等我翻車 逃婚女配不跑了 末世臨近,救世從網遊中無敵開始 狐王不可以 綜漫:緻郁作家,全網跪求别寫了 上等婚姻+番外 一個人的諸天穿越之旅 和暴嬌太子長得一樣 聽說教主想稱霸武林+番外 天谕算個球 替身本分/玩物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