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包括秦蓁都早就清楚了這場聚會的目的,箫清羽是唯一遊離在事态之外的,乍然聽到大伯單刀直入的主題,微感錯愕:“重新分配家産?為什麼?”箫弘光撕開臉皮一角,索性撕個透徹,觍顔賠禮:“十四畝田地,隻分給你們兩畝,這是說不過去的。隻是過去呢,咱們還不相互了解,大伯心狠了些,這回……科考的事情多虧你們幫忙,大伯要是再不知感恩,真是枉讀聖賢書。這回大伯決定,痛改前非,把你們該得的還給你們。”他之所以決定這麼做,感恩是大部分,另一小部分難以啟齒的心思,是出于對秦蓁的敬重。秦蓁實在是個深不可測的人,寫試題分析隻是她露出的冰山一角。他有強烈的直覺,大房以後少不得有仰仗她的地方。一旁的周氏努努嘴,還有些不甘心的模樣,低着頭沒有作聲。不過她能被說服分出田産已經難能可貴。箫清羽受寵若驚:“大伯,您别這麼說……”“把該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就想讓我們感激,這就是痛改前非?”冷不丁的一道聲音響起,打破溫情融融的氣氛。箫清羽眼皮微跳,朝旁看過去,委婉的眼神示意:“秦蓁……”箫弘光賣慘不成,吃了個閉塞,老臉有些挂不住,扯嘴角笑道:“侄媳婦對我還有什麼意見,盡管提,大伯改就是。那試題,我再也不會碰了。”秦蓁不為所動,語如刀鋒:“這頭把田還給我們,另一頭繼續揮霍家裡的錢去城裡聚會擺宴,假充闊綽,那這個無底洞是永遠填不完的。你們也别指望,我們會因為這次你們施加一點恩德,就願意下一次再出手幫忙。”把箫弘光那點小心思堵死。“嘿,你這丫頭說什麼呢。”周氏暴脾氣上來。箫弘光壓手打斷妻子,他現在對秦蓁有高度的崇敬,樂得跟她談論有關科舉的事。他姿态仍舊卑以自牧,沒有生氣的迹象,言辭懇切道:“家裡情況我曉得的,我這不也是沒辦法。跟城裡文人聚會能學到不少,掌握科舉的最新動向,是一筆不可少的經費啊。”“為什麼書翎自己去不夠,你非得去湊熱鬧?是你要科考嗎?你是想掌握科考動向,還是想享受跻入世家門流的虛假感覺?那些人帶給你什麼好處了,有了他們,書翎就不必埋頭苦讀了?還是指,這次販賣的考題?”箫弘光被怼得潰不成軍,臉上火辣辣的燒紅,他想辯駁,但連半句聚會的好處也沒能說出來,不禁自驚疑惑,去聚會到底給箫書翎的科考之路帶來什麼好處?大腦竟一片空白。他去那裡吟詩作對,附庸風雅,自得其樂,卻根本沒時間将那些東西對兒子言傳身教,也無真材實料可教。至于科舉新出什麼風向,自有書院夫子教導。模糊的想起多年前,好像去聚會的性質已經變了,他屢屢落地,不過想在那群文人中間賣弄文采,尋求一絲安慰。而為了書翎之說,不過一個冠冕堂皇的由頭。要抽離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箫弘光一時難以徹底斷絕,支吾道:“大伯知道了,以後……以後盡量少去。但書翎要跟同窗的聚會還是不能少……我們先不說這個了,來分配田産吧。”二老在座位上面露喜色,很高興大兒子能對去聚會的事做出讓步。這些年大房外出風光無限,外人卻不知他們二老背地裡多辛酸,老爺子的壽辰沒能好好過,茶壺賣了命差點沒了,一塊銀子保存不了多久,冷不丁的就會被大房捎走。老爺子汗水嘩啦的淌,家裡就是空落落的一貧如洗,不見着錢。他們老人不懂科考的事兒,對大房隻能忍氣吞聲,有過抱怨有過憤怒,但從沒人挑明過這件事的錯誤。二老餘角暗暗瞥了秦蓁一眼,心想,這個孫媳婦嘴巴是不饒人了點,挺明白事理。分得并不多,幹田水田各自多分了一畝。箫弘光解釋道:“等來年我們再分一次,因為大伯剛欠了錢莊二十兩銀子,實在困窘。”箫清羽是别人敬他一尺,他還别人一丈的性子,聞言忙道:“您不用為還銀子的事着急,那二十兩是我和秦蓁的錢。”他本不想攬功勞,按說幾乎都是秦蓁出的。但他怕這麼說,會讓家裡人質疑探究秦蓁是做什麼賺了這麼多錢,于是含糊其辭的說成他和秦蓁。“啊?”一家人震驚得不知說什麼好。秦蓁也不再隐瞞,以前不說,隻是沒必要特意說罷了:“不然,那批賣題人怎麼會不拿借銀子的事作為證據。他們在公堂上說起過,買題錢幾乎他們自辦的錢莊借出去的。而你之前借的那家錢莊,因為沒有東西做抵押,他們不肯借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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