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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錦衣之下番外篇原來彼此的距離那麼近（第1頁）

詭異的事情生了。

正當繹和袁今夏在尋找聲音從何處出之時，眼前突然一亮，兩人竟然身置戲園之内，台下滿滿的看客，台上一個伶人在唱，唱腔優美圓潤，身段曼妙多姿，蕩人心魄，令人陶醉。台下看客不時地叫好，小二拎着茶壺不停地添水，可竟無一人在意多了他們兩個人，也似無人看見他們二人一般。

袁今夏恐慌之極，“大，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是不是遇見鬼了？難道謝宵說的是真的？”

繹向來不信鬼邪之說，便出聲制止袁今夏，“安靜點，看戲，”繹一雙劍眉盯着台上的伶人，腦海中卻迅思考着，此時情景，也讓他備感疑惑。

袁今夏見繹異常沉着，便也漸漸安靜下來，仔細聽着，這唱腔屬實讓人着迷，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就是《第一香》？她就是雲遮月？”話音剛落，那台上唱戲的伶人突然倒地。台下一片嘩然，有人沖上戲台，大叫着，“雲老闆？雲老闆？”那伶人并無應聲。

袁今夏出于一個捕快的職責反應，隻是愣了片刻，便也沖上台，蹲下身去察看，将手放在那伶人鼻下一探，已無呼吸，再去推動那伶人身體，也無反應，“大，大人，他好像……”話還沒說完，袁今夏突然瞧見自己雙手沾滿了鮮血，吓得驚呼一聲，癱坐地上，“大人，他死了？”

繹走上前，冷靜地說道，“如果他是雲遮月，那麼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死了，”

“什麼？不可能啊，大人，您看，我手上還有血……咦？血呢？”袁今夏本想伸手給繹看，卻現手上的鮮血突然沒了，再看向四周，那些看客突然消失了，整個戲園子又變成了來時般模樣，到處是蛛絲飄搖，灰塵覆蓋，“這……這是怎麼回事？”

即便繹再沉着冷靜，對此等怪異之事也是頗為不解。

袁今夏站起來，帶着哭腔喊道，“大人，我們真撞見鬼了！”

繹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又見袁今夏已吓得花容失色，内心的恐懼想是已到了極點，便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說罷拉了袁今夏的手腕便向外走。

兩人剛走出戲園，便覺渾身冷，眼前竟已被一片茫茫白雪覆蓋，風呼呼地從耳邊滑過，似有千軍萬馬在咆哮一般，霎時無數雪花飄落，放眼望去，這漫天銀色，卻唯獨隻有一模枯樹立在眼前，“這？這怎麼還下雪了？大人，我們這是在哪啊？”

袁今夏已無法控制自己，内心慌亂到極點，嘴裡不停地說道，“這是哪啊？大人，我們在哪啊？”小小的身軀縮成一團，緊緊貼在繹身後，眼睛恐懼地向四下看着。

繹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着。袁今夏又怕又累，嘴裡一直不停地說着，突然想到了什麼，“大人，現下正是六月，這裡又是江南，怎的會下雪？難不成那雲遮月是被人所害，死得冤屈，故而這是上天在向我們示意？”

繹剛要回應，袁今夏腳下似被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不由自主抓住了繹衣袖，手碰到繹的手，雖然漫天飛雪，繹的手卻仍舊溫暖之極，袁今夏一時反應過來，擡頭看向繹，“大人，卑職不是故意的，多有得罪，”說罷忙将手松開，彎腰大口喘着粗氣。

繹扭頭，見袁今夏一副委委屈屈地模樣，突然一陣心疼，便伸手拉住了袁今夏的手腕，手上稍稍用力握了兩下。袁今夏一愣，擡頭看向繹，繹卻道，“連路都走不好，還能幹什麼？”

袁今夏看着繹，那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又深情，似乎又帶着些許……袁今夏不敢想下去，可她從繹的眼中分明讀懂了，不覺心中一暖，心中的恐懼也随之消失了大半。

繹見袁今夏冷得瑟瑟抖，一張小臉已沒了顔色，腳下也是磕磕絆絆，便牽着袁今夏的手，将腳步放慢了些。

袁今夏覺察到繹的善意，便隻管将自己交給繹，跟着走就是了。兩人不知走了多久，卻始終無法走出這片雪地。

袁今夏喃喃地道，“大人這下該相信卑職的話了吧？我們真的遇見鬼了，”

繹眼神堅定，回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隻是心裡作祟而已，”

袁今夏聽得繹語調溫柔，不似平常那般犀利，知曉定是為了安撫于她，此時此刻的繹更像是對她呵護備至的一個朋友，便将一顆心完全放了下來，問道，“你不信神，不信鬼，那你信什麼？”

“我信我自己！”

袁今夏聽到這五個字，頭腦卻突然清醒了，心道，“是的，他是錦衣衛，他是家世顯赫的大人，他博聞強識，他武功高強，他，他确是人中龍鳳，即便在這困頓之時，依舊如此自信，這份心胸和膽識，卻是常人所不及，更是……”袁今夏清楚地意識到了什麼，一瞬間将自己拉回了現實，咬了咬唇，說道，“大人果然自信啊，卑職就沒有這麼多信心了，”又怕剛剛自己的舉動被繹瞧不起，便又喃喃說了一句，“真有點看不清雲遮月了，”試圖将二人的思緒拉回到案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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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沒有回應，腳下卻停了下來，原來兩人又繞回到了原地，那棵枯樹赫然又出現了。

袁今夏心中的恐懼徒地又生了出來，“大人，我們竟然在原地轉圈，難道，這是鬼遮眼了嗎？”

繹似乎聽到一些熟悉的聲音，剛要仔細琢磨，手上一松，袁今夏已然體力不支，癱倒在地上，“不行，我走不動了，歇會兒，”

繹知道，若再想不出辦法，袁今夏極有可能堅持不住了，這丫頭今日經曆這般情景，怕是一時之間很難釋懷。當下隻好暫時放下袁今夏，腦海中迅轉動着，思考着對策。

那樹，那風鈴？繹剛剛接上思緒，便覺得雙腿被人抱住，低頭一看，袁今夏一邊喃喃自語着一邊靠着自己，“怎麼會這麼冷啊？大人，我們不會死在這兒吧？”聽得袁今夏如此說，又見她這般模樣，繹心中越焦急，略略穩了下心緒，将丹田氣向下壓了壓，将精力集中起來。

袁今夏抱着繹的腿，心知自己離死期不遠了，喃喃道，“大人，我若是因公殉職，您記得把補助的銀子給我娘，我娘她，她還在京城盼着我回家呢，隻可惜，卑職就要……就要……娘，今夏對不起您老人家！”

繹聽得心酸。

除了舍不得娘，袁今夏恍惚間，腦海中竟然出現了繹的身影，又繼續喃喃道，“大人，卑職還想對您說幾句心裡話，恕卑職直言了，”也不待繹回應，便繼續說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您這個人真不是一般的讨厭，”

繹聽到這句，心中納悶，不由得低頭看向袁今夏。

“脾氣又臭，架子又大，性格還孤僻，您不改改您的性子，以後都沒有姑娘會喜歡您的，”此時的袁今夏顧及不了許多，隻想把心中所想全盤說出，她竟然不知道，她這話在繹聽來卻極為不同，“她自覺生命于旦夕，卻在為我考慮，我必不能讓她喪身于此，”

兩人心中各有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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