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光亮,似是跟自己做出了妥協,“玩笑罷了,我不會的。況且她的夫君是朝中才俊,前途無量,社稷少不得要倚重他。”
琴濯暗呼了口氣,生怕他真的誤入歧途,又說了好些規勸的話。
薛岑适時提醒她:“蛋快燒糊了。”
“哎喲!”琴濯方才驚覺,連忙把鍋蓋揭開,忙亂之中也就忘了今日這個大秘密。
煎好的蛋兩面金黃,方才準備的筍絲跟香菇則包裹在蛋塊之中,看外表倒是沒什麼特殊之處。
琴濯盛好兩碗,又把其中一碗放在竈火上溫着,道:“我多做了一份,給你當宵夜。”
薛岑頹喪的内心,頓時又活絡起來,等她将東西裝好,跟着起身,“我陪你一起去。”
深知他的警覺性比自己強得多,琴濯也确實有點害怕那密密麻麻的草林子。她把屋内的燈熄了,觀察了一下外面沒人,踩着月色偷偷朝着原路找到帳篷的地方。
靈溪聽到有動靜就抱着孩子藏進了樹林裡,确認是琴濯以後才放心出來。
“我給你做了些吃的,快趁熱吃暖暖身子。”琴濯又從包袱裡拿出兩啾恃洸件衣服,“這是隔壁嫂子給我的兩件厚衣服,你剛生産完,多注意不要受涼。”
靈溪在這山上将近一年,縱然有阿昭的照顧,但也不能事事都周全。捧着熱乎乎的碗,靈溪的鼻子不禁一酸,落下淚來,“謝謝你……”
“産婦不能流眼淚,快别哭了,把身體養好也好帶着孩子出去。”琴濯把湯匙放到她手裡,轉而去看孩子。
孩子被包在襁褓裡,隻露着一張小小的臉,因為母體本身孱弱,孩子也極為瘦小。琴濯不敢随便亂碰,掖了下孩子的被角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碗裡的煎蛋松軟嫩滑,裡面還包裹着筍絲跟香菇,靈溪頭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吞咽得有些急,聽到琴濯的問話,連忙抹了下嘴回道:“是女孩。”
琴濯看着小小一個人,特别想抱一抱,又怕驚擾了孩子引她哭鬧,便趴在一邊看着。
薛岑見她目不轉睛,好似十分喜愛,想到她和孟之微成親四五載也無所出,内心多少有些猜測,隻是當着她的面說出來難免唐突,将好奇心壓了回去。
“小孩子這麼乖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琴濯看了個滿足,跟薛岑說起來的時候還帶着興奮。
“若自己有,會覺得更可愛吧。”
“大概吧。”琴濯沒有體會到薛岑這話的内涵,對孩子的話題也沒表現出不适,“不過養大一個孩子太需要耐心了,之微說我們都沒這份可以承擔責任和風險的能力,所以還是看看别人家的得了。”
薛岑聽她話的意思,好似都不準備這茬事了,心裡有點複雜。
琴濯也不好意思跟他談論太多夫妻的事兒,等靈溪吃完東西後,又安撫了她一陣便下山了。
這一夜兩個人都是心事重重,睡得不是太安穩。半夜的時候薛岑想起來竈上還有琴濯溫着的芙蓉蛋,便出去端了進來。
芙蓉蛋的味道一如他想象中的好,薛岑細品着其中的味道,想到自己今天說得過于多的話,面色間亦是惆怅。
他如願以償将心裡話說了出來,可也知道自己這是自欺欺人而已,心裡不但沒有一絲纾解,反而還越感沉重。
一廂情願的感情最是酸楚,他一直克制自己,卻也不敵今日琴濯那一番話給他的當頭一棒。
“沒可能,沒可能……”薛岑看着碗裡的煎蛋,胸腔裡的苦澀塞得滿滿的。
他對琴濯說的話,實則沒有哪一句不是真的,包括想拆散他們那句。
他每天都在跟自己心裡的欲念拉扯争執,但隻有琴濯那句“不情願”将他打回了現實。
是啊,他縱然掌管天下大勢,能将人的生死也輕易定奪,可得到人得不到心,又有何用呢。
無盡的頹廢拉扯着薛岑的思緒,他仿佛掉進了一窩亂麻中,連自己也理不清頭緒。時喜時悲,時惱時怒,最後霍然起身,沉着眸色朝外走去。
方寸之隔的竹簾後就是琴濯的卧房,這在正常夫妻之間好像一層無形的隔閡,可在薛岑看來,就像一個毫無防備之用的東西。
他輕易進到房間,琴濯在睡夢中并未察覺。他的身形遮蔽着陰影投在床前,将琴濯的面容也掩去大半,晦暗中隻有她露出的一截脖頸泛着玉色的白。
夜裡的寒意不住地從窗縫鑽進來,琴濯無意識地把被子裹緊,但因為之前自己踢開了下半截,上面裹得越緊,下邊反而露得越多,到頭來隻蓋了個脖子。
薛岑看她徒勞半天,輕聲一歎捏起被角給她蓋好。
“到底是我讓你太信任,還是你太大意?”看着琴濯睡得微鼓的臉頰,薛岑心裡隻剩下無奈。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末世暴君的滾滾愛寵 快穿之這個女配A爆了 (綜童話同人)[綜童話]公主他不想嫁人+番外 道左仙途 變嬌軟後她靠品味當反派+番外 冰糖蜜桃吻[花滑] 我的和尚夫君+番外 重生之國公寵妻日常 霍格沃茨:斯萊特林院長是爹 都有系統了,誰還談女朋友 被渣後我成了師尊的白月光 鳳由凰 掉到修真界我又成仙了 風雲之潛龍王座+番外 朝朝與暮暮 神級修煉系統 海王小師妹就是墜吊的! 意在你 光源距離 逐月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