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整日都在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當然不會做出威脅、講條件的傻事。她幹脆利落的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訴程達,期望得到程達的些許垂憐,重新獲得自由之身。
沒有人真的肯自甘堕落,她們淪落至此,不過為了一口半饑不飽的飯食。淪落之前說的天花亂墜,騙她們說做上一兩年,就可以賺得後半生享用不盡的銀兩;淪落以後方才發現,所有的未來,隻是他們的謊言。
每日累的半死不活,也僅隻能攢下幾個銅闆。唯有仰仗恩客的垂憐,方才有贖身的希望。
“那名送貨的客人身上充斥着一股子鐵味兒,當時我還問過他,他說是從那個什麼地方拉來的,要送到一個山上,好像是要交給一名寨主。”
“那個地方好像叫東山。”另一名女子插話到,她也抱着相同的目的。
至于東西是從什麼地方拉來的,據她們回憶,要麼是那些送貨人沒說,要麼隻是含糊的提了一下,所以她們都沒有記住。
“你們都起來吧。”程達讓她們先回屋裡。
“大爺大人,求您了。”女子雙手合十,眼巴巴的看向程達。
這些女子都是精明人,她們不敢明着提贖身的事情,擔心招來程達的厭惡。隻是做出委屈可憐的樣子,期望博得程達的同情。
她們離開以後,孫頭湊了過來,小聲和程達嘀咕起來。“兄弟,你覺的她們講的有幾分可信度?”孫頭提醒程達,“婊子無情。兄弟,你可要謹慎些,萬不能被她們可憐的樣子欺瞞了。”
孫頭提議,讓青梅對付她們,他覺得青梅一定有辦法套出真情。
“審審他們不就知道了嗎。”程達看向少掌櫃,“他們不就是怕我記仇嗎。”
毆打欽差可是死罪,少掌櫃他們這時想的是,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還不如什麼也不說,至少還能落下一個英勇不屈的好名聲。
程達看着他們視死如歸的樣子,平靜的問道:“想清楚了嗎?現在說的可以免除死罪,頑抗到底隻有死路一條。你們不就是怕我記仇嗎,我對着皇命發誓,絕對不會挾私報複。你們可要考慮清楚了。”
程達讓孫頭點了一炷香,“香滅人亡。”說罷,程達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事發以後青梅就鑽進了少掌櫃的屋子,她将房間裡所有的賬冊、書信統統翻了出來,仔細查看,期望能從上面找到一些重要線索。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程達詢問到。
還别說,青梅真的發現了一些線索,她頭也不擡的告訴程達,“他應該隻負責這一片的交易,你看這本賬冊。”
青梅随手丢給程達一本賬冊,“雖然我看不懂他寫的密語,但你看我圈出來的那個字,它出現的如此頻繁,無論哪一條都有這個字。因此我猜想,這個字代表的就是這裡,東鄉縣。”
所有的交易都是圍繞着這裡進行的,或出或入,幾乎每日都有記錄。
“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安排?”青梅擡起頭,盯着程達說到。
“安排什麼?”青梅的話說的程達一頭霧水,她讓自己做什麼?
“你沒看到我折頁的地方嗎,昨日有一條出貨記錄。”青梅不滿的嘟哝道:“怎麼反應這麼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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