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之微微一笑,輕輕拍着她的肩膀,道:“你擔憂我,我很開心,此番還要多謝你聰明機智,救我于危難。”
“容兄說笑,比起你慷慨大方,贈我宅院之誼,這點小事的确算不得什麼。”阿箬垂着頭,有些不好意思。
“如此說來,”容隐之語帶興奮,“箬兒是打算接受我的贈禮了?”
阿箬拱手,“容兄厚誼,我受之有愧。”
“無礙無礙,隻要你願意答應,我便是最開心不過的,”他笑意更濃,甚至還自嘲似的搖搖頭,“不瞞你說,我原先以為此舉唐突佳人,所以還特地讓筱漁請你出來,要規勸一二呢!”
“容兄真是用心良苦,”阿箬頓了頓,“其實,蠢笨如我,又如何擔得起容兄如此的厚待呢?”
容隐之雙手捧着她的肩,語氣十分溫和,“箬兒,世間女子千千萬,唯有你,擔得起我的如此厚待。”
阿箬微微一怔,并未生出些許柔情蜜意,她更多的是慚愧。于是,她隻得裝出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敷衍道:“容兄說什麼呢?我可是兵部四品司庫,風華正茂的好兒郎一個呢!”
容隐之眼神一滞,複而松開雙手,拱手戲谑:“箬兒說得正是,能與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同朝為官,可真是容某之幸!”
阿箬搖搖頭,輕輕道:“容兄又取笑我。”
“容某不敢!”他看着阿箬,“我隻願有朝一日,你忽而想離開帝都這個漩渦之際,我可做你手中槳橹,帶你一帆風順,平安無虞。”
離開漩渦?——阿箬心下一顫,不禁鼻尖一酸。
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都在催促着她要激流勇進,可是,隻有眼前這個人,對她說了一句離開。
離開?離開之後,她還能去向何方?
第249章應該分清楚
阿箬回到東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抱着那個銀馬鞍,去了未央殿。
未央殿外,李蟾正在訓斥新來的小宦官,他見到阿箬過來,連忙上前問候:“元大人,數日不見,奴婢還沒恭賀您高升之喜呢!”
阿箬有些不自在,于是她輕咳一聲,答道:“多謝李公公!”她朝着未央殿内望了望,又問:“殿下可在?”
“大人來得不巧,太子殿下午後便出去了,至于去了何方,要去幾日,奴婢實在不知。”
“什麼?”這個司馬笠,為何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帝都。
李蟾見她手裡抱着重物,于是趕緊招呼身旁的小宦官:“你們都沒長眼睛嗎?元大人抱着如此重物也不知上前幫把手。”
聞聲,數名小宦官迅速圍過來,似要接過阿箬手中的包裹。
阿箬将銀馬鞍抱得緊緊的,推辭道:“不用勞煩了,東西不重,我自己抱着便好。”
說罷,她朝着李蟾微微一颔首,而後轉身離開了未央殿。
月黑風高。
她慢慢踱回了正英殿,還未掌燈的室内很是昏暗,阿箬将裝着銀馬鞍的包裹輕輕放在了矮幾之上,而後靜坐其側,整個人顯得有些木讷。
店家給的包裝很精美,這是一件拿得出手的禮物。方才她鼓起勇氣前去未央殿,既想将它贈給司馬笠,又想借此機會向司馬笠表明自己要搬離東宮的願望。
不料,她卻撲了個空。
這會兒,當她眼睜睜地瞧見這個銀馬鞍時,心底竟莫名巧妙地生出一種彷徨。她不禁埋怨自己,怎麼會那麼唐突,去買這樣一件司馬笠根本不需要的禮物。
她歎了口氣,越發有些局促不安。
“還是算了,君臣之誼應該分清楚,我隻找個合适的時機去向他請辭便好!”
而後,阿箬趁着旁人不注意,将這銀馬鞍暫且存放在了櫥櫃之中。
過了一會兒,筱漁進到室内,阿箬本想吩咐她明日去買官服,孰料,筱漁竟說,李蟾早在午後便已經着人将一應衣服、配飾全都送了進來。
阿箬哦了一聲,心底卻是五味陳雜,她揮揮手吩咐筱漁出去,自己則是在那個沒有掌燈的房間,一直枯坐到深夜。
……
第二日早朝過後,阿箬便去兵部報道。
如今的兵部,尚書受審,繼任之人尚未确定,代理主事的乃是一正三品侍郎——蒲熙文。他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人,平日裡見誰都是笑臉相迎,不得罪人、不出大錯,乃是他做官處事的原則。不過,他的這套原則,在官場卻很是受用,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平平安安做到如今的位置。
平日裡,兵部大小事務,皆由前任尚書何延年說了算,何延年需要他的無争,他也需要何延年的放任,因而,蒲熙文的日子也算過得自在,可自從那日朝堂上一鬧,何延年成了階下囚,他便被推到了至關重要的位置,直叫他寝食難安、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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