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獵餘下的日子裡,沒有什麼适合他們活動,衆人就無所事事起來。沈芙筠索性在帳子裡,給淑安長公主做了一個暖手筒,給清河侯縫了一雙鹿皮手套。每日他們都要聚一聚,但是或看書,或練字,各做各的事。時間挨到了回京的時間,在抱着阿夤回去的路上,沈芙筠意識到自己早就想家了。
回到恒親王府,她第一件事就是與衆兄弟姐妹去給祖父祖母請安。恒親王與王妃先聽了每個孩子跟他們分享的秋狝趣事,然後誇獎了沈三公子,最後聽說沈芙筠差點不見的事,二人心驚後怕,責怪了她幾句。沈芙筠瞪着說這件事的五姐,用口型給她比了一個“叛徒”,後者給她做了一個鬼臉。
在斥責過沈芙筠以後,又聽說她獵到了紅毛狐狸,兩位長輩也很好奇。恒親王甚至親手給阿夤做了一個小籠子,姐妹幾個一起給它布置了一個窩。先帝駕崩後,恒親王便乞骸骨回家含饴弄孫,與王妃一起享天倫之樂。最大的樂趣就是幫助孫子孫女,今兒給孫子親手做木馬,明兒給孫女親手做木雕,把晚輩們疼到了骨子裡。
“甯兒居然自己一個人親手獵到了這隻紅狐,這騎射功夫頗有幾分年輕時你祖母的風範。”恒親王看着紅狐狸誇贊沈芙筠。
沈芙筠尴尬又心虛的笑了笑,開口道:“孫女不敢與祖母比。”
“祖母年輕時騎射功夫也很厲害嗎?”沈九姑娘問。
“你祖母騎射功夫十分精湛,我還記得那年……”随後祖父就陷入了回憶,跟幾個孫子孫女說起來他與王妃的往事。
恒親王妃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恒親王:“跟孩子們說這些做什麼。”
恒親王與王妃感情甚笃,早年間恒親王随高祖皇帝征戰于沙場,恒王妃把沈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既要侍奉公婆,又要照料幾個兒女與侄子侄女,因此恒親王對她又很是感激,兩人之間再容不下他人,一輩子沒有納妾。有這樣的珠玉在先,沈家男子都十分尊重正室夫人,有少數的幾位姨娘也都是通房擡了上來的,庶出子女更是沒有幾個。
回來的第二天就是沈芙筠的生辰,由于不是什麼重要年齡的大日子,沈芙筠也隻是請了尚書房好友以及沈家兄弟姐妹,家中長輩怕掃了他們的興,也隻是送了禮物,并未加入。大家喝酒看戲,吟詩作對,在她的蘭溪院中嬉戲。等到天色晚了大家就各回各家,各回各院。晚上,沈芙筠回到房中清點禮物,除了宮裡賞賜下來的,還有京中各府送的,她明白這些也不是為了送給她,而且為了她身後的沈家和天家。
她聽着映月清點着禮物,其中一份禮物吸引住了她。
“這江家送來的?”
“隻說是江家大姑娘送來的。”映月答到。
沈芙筠微微皺眉,江夜辰的胞妹江棠惜年紀比她還小而且與自己并不相熟。她打開錦盒,發現裡面赫然放着的是那把寶石匕首,她拿起匕首仔細端詳,柄上被刻上了一個小小的甯字。
“江姑娘還送了什麼?”
玲珑拿來了一個錦囊,沈芙筠打開錦囊,裡面是一個被紅繩穿好的鈴铛,十分精美。
“這是手鍊嗎?不像是姑娘能帶上的啊?”琳琅出口問。
沈芙筠搖搖頭,把鈴铛鍊拿到庭院裡給阿夤帶上。
“江家公子與姑娘……?”魏媽媽問她。看到匕首時,魏媽媽和映月就心頭一驚,她們倆是跟着去了秋獵的,自然知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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