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無光的環境裡,南宮唯仁不知為何莫道會使出此等招數。
隻覺得對方已經認真對待自己了,南宮唯仁施展開手中的法器絮瞳。
隻見絮瞳上的須發鋪天蓋地般展開,像是昙花一現,一瞬間出現數不盡的化身風卷殘雲般襲來。
躲藏在陰暗處的莫道嚴陣以待,他曾經看過萬法殿中僅有的一卷黑道藏,知道黑道藏上的一種名為“魚目混珠”的法術。這種法術需要獨特的法器施展,能夠放出無窮無盡的分身,而且能夠通過分身的眼睛讀取别人的思想,甚至控制他人。
萬法殿的法術出于古老偉大先哲對自然的純樸思考,在觀察自然中,人們用原始的眼睛觀望夜晚,隻覺得它是如此漆黑寂靜,混濁黑暗。
而黑滅就出于将宇宙中永恒純粹的黑暗召喚出來,它并非一種具象化的怪物,而是深邃的宇宙誕生的一抹黑影。一抹足以拒絕光的存在的暗影。它存在大千世界中一個無相世界當中,沒有智慧,沒有本能,沒有意識,它的本質是虛無。
莫道是在黑道藏上面知曉它的存在的,它無時無刻都在,而莫道隻是教唆它,讓它為己所用。在數不盡的日日夜夜,莫道最終研究出了驅使黑滅的方法——那便是進入黑暗境界。
正如前人無數次的嘗試,黑暗境界的門前無需血祭,無需虔誠,無需瘋狂,無需犧牲,要的僅有勇氣,膽敢沖入純粹黑暗面見它的勇氣。
在無數次躲藏在沒有光的世界中莫道曾經一度失去幻想,一度失去絕望,一度失去意識。可在死亡的陰霾籠罩在他心頭時,他成功了,他或許并非第一個面見黑滅的人,但卻是第一個駕馭它的人。
至于他是如何做到的,那麼便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在失去光的環境下,南宮唯仁驚奇發現自己身邊所有的分身全部失去了蹤迹。
南宮唯仁瞳孔收縮,心髒狂跳不止。他意識到自己感到害怕,那是遠古人類傳下來的對于黑暗原始的恐懼。
莫道施法的同時,自己也是煎熬的。施展如此驚天動地的法術,一定要獻祭相應的代價。而莫道臉上大驚失色,面無生機,仿佛死了一般。
在半個時辰後,看不見的環境終究還是結束了。
莫道再也施展不了任何法術,方才恐懼已經擊破他的極限。
而南宮唯仁卻活生生待在他的眼前,似乎沒有動過。
漆黑的薄紗被撕去,風萃見狀立即接應莫道。
可萬萬沒想到,莫道已經倒在地上。
而面前的卻是南宮唯仁。
“剛才,發生了什麼?”風萃驚訝道。
不清楚,不知道,不明白,風萃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唯有深入其中的莫道知曉剛剛發生了什麼。
一種詭秘的力量幹擾了莫道,莫道傷痕累累,神志不清倒在地上。
而要解釋這種情況,恐怕還得由莫道親自解釋。
城中的人們全都死了,無論是匪徒,還是平民百姓,都無法脫離這場災難。
莫道的眼中已經失去了悲憫,取而代之的是殺之而後快的殺伐果斷。
莫道清楚南宮唯仁的威脅遠遠大于這座城市的犧牲。盡管生命不是算術題,但他還是選擇了放棄全城的人命來毀滅這個會帶給世界終結的危險。
鋪天蓋地的毀天滅地的法術如潮水般襲來,在純粹的黑暗世界裡的南宮唯仁根本看不見那些潛在的危機。但似乎冥冥之中有所昭示,他使出一擊法術,那法術名曰: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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