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靠近火燭,清晰映出章下紋路,終點了點頭。微眯雙眼,楊瓒回身,停在萬戶跟前,話鋒突轉。&ldo;本官先時所言,你可記得?&rdo;先時所言?萬戶猛地擡起頭,瞳孔緊鎖。楊瓒遞出石印,緩慢出聲。語調平穩,像是裹着蜜糖的鈎子,一下下抓在萬戶心上。&ldo;豐美草場,千頭牛羊,豪宅廣廈,绫羅綢緞,醇酒美人……&rdo;每說一個字,萬戶的呼吸便粗上一分。到最後,臉膛赤紅,眼中滿是火熱。&ldo;如今,機會近在眼前。榮華富貴盡享,重立部落大旗,還是背負戰敗名聲,回到草原流浪,全在一念之間。&rdo;楊瓒俯身,笑容愈發親切,眼底卻是一片冰冷。&ldo;本官隻問一次,最後一次,選哪個?&rdo;萬戶咬緊牙關,脖子鼓起青筋,禁不住腮幫抖動。&ldo;我……我選第一個!&rdo;楊瓒起身,道:&ldo;僅口中承諾,無法取信本官。&rdo;&ldo;你待如何?&rdo;&ldo;很簡單。&rdo;楊瓒揚眉,扔出一柄匕首,雙臂攏在身前,靠近萬戶耳旁,輕輕道出兩句話。後者瞪大雙眼,赤色的臉膛變得慘白。&ldo;想得榮華富貴,總要付出代價。這個道理,閣下理當明白。&rdo;萬戶不語,看着楊瓒,活似在看一個魔鬼。&ldo;帶下去。&rdo;校尉按住萬戶肩膀,楊瓒微揚起下巴,笑道:&ldo;完成這兩件事,才算遞出投名狀。本官自會上疏朝廷,許你官職。亦蔔剌部可比照朵顔三衛,世代居于中原。于你,更可得朝廷封賞,食天子俸祿。&rdo;萬戶垂下頭,胳膊被松開,沒有任何反抗。抓起匕首,深深看楊瓒一眼,離開軍帳。&ldo;佥憲,此人未必可信。恐趁機脫逃。&rdo;&ldo;我知。&rdo;楊瓒走到帳邊,掃一眼面皮青白的商人,吩咐道,&ldo;請李大夫來一趟,務必帶上藥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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