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同樣在她的床榻上,投下一個颀長的側影。
門口,李沐白坐在長椅上,右腿踩在椅子邊緣,左腿向外随意伸着,正在慢慢喝着左手裡端的茶。
如果不看他眼底那抹無法忽略的深沉,他此時此刻的姿态,很像一個風流倜傥的潇灑公子。
“醒了?”
李鈴語點點頭,又揉揉太陽穴,“嗯。”
“還好嗎?”
“嗯,我還好。”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當時坐在那一動不動,是死意已決呢。”他右手執扇搭在右腿上,淩空敲了敲,“我剛剛正在猶豫,要不把你扔回去算了,免得還要聽你醒來責怪我。”
李鈴語飛了他一個眼刀。
看着明媚的陽光打到庭院裡,綠樹生機勃勃,她悠然道:“幹嘛要死,活着這麼好。”
李沐白嘴角一勾也不答話,隻細細品了一口茶,才悠悠道:“覺不覺得,我們很像。”
李鈴語撇了撇嘴角:“你那麼機敏聰明,心思深沉,而我被你耍的團團轉,哪裡像了……”一想到李沐白整個全程利用了她,她覺得這個問題簡直是在羞辱她。
李沐白淡淡道:“我們,都被最親的人放棄了。”
聽到這句話,李鈴語心裡一動,扭頭看去,此時此刻他的神情竟一反常态,低落失意。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李沐白,也想象不出來。仔細一看,才發現他手裡拿的不是茶杯,而是酒盞。他,竟喝起酒了。
從不曾聽他吐露心緒,李鈴語不習慣,好奇道:“這是你的真心話?”
李沐白輕哧,“自然是。”
李鈴語心裡一動,從床上起身,鬼使神差地坐到了李沐白身旁,再拿走了他手裡的酒盞擱在一旁。
李沐白撇過頭看了她一眼。
李鈴語深深凝望着李沐白,他眼底含着濃得化不開的思緒,這是她第一次見到。
他平常總是一副狐狸的精明樣,戲弄人、算計人,運籌帷幄成竹在胸。
今天卻這樣失意。
他是在為他自己難過,還是在為她難過?
他說被親人放棄,是不是也想起了父親沉溺聲色,越來越疏遠他,怎麼努力都無法挽回,隻能目睹父親越來越沉淪、越來越荒唐的歲月?
那段歲月裡,他是不是也很無力,也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想過放棄?
她突然心裡湧上來一股難以言說的沖動,電光火石間,她幾乎受着本能的驅使,做了這樣一件事——俯首過去,輕輕地、小心翼翼觸碰了他的唇,繼而膽子慢慢變大,漸漸輕吻起來。
點點酒氣渡了過來,也在她嘴裡彌漫開來,清涼好聞,微醺帶醉意。
她突然心底裡一片清明,一直以來,她心裡對李沐白存着的心思,就是喜歡。
她松開唇,慢慢向外靠,四目相對望着他,又是膽怯又是興奮。
今天之前,此時此刻之前,她都絕對想不到自己此刻是這樣大膽。
她心裡撲通撲通亂跳,呼吸紊亂非常。
李沐白凝望着她,并無什麼神色,隻反手将她摟過來,讓她的身子順勢靠着他的右腿,全然躺在了他的懷裡。
挨的這麼近,他好看的眉眼更加分明,線條流暢有緻。他眼底一片深黑——不是全然的深黑,而是一片濃墨,蕩漾翻滾。
李鈴語突然伸出細細的食指,沿着他的臉頰,輕輕勾勒了一圈。她深吸一口氣,櫻唇輕啟:“沐白……”她嘴角勾了勾,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像是春日裡的第一抹新綠那般,清然耀眼,“吾心悅君兮。”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隻是想說,那就說出口吧。
李沐白眼底的濃墨,忽然滴入一滴春水,蕩漾渾然,久久不平。
他左手攬着李鈴語,右手一下托起她的後背,流雲絲折扇虛搭在她的背後,迎上了那張櫻唇。
李鈴語雙手環着他,輕輕觸碰着,回應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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