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再是有邊有界的洞室,而是一個寂寥無邊,一眼望不到頭的灰蒙世界。
目之所及,灰蒙蒙的一片。就像畫闆上用灰色顔料随意的塗抹,隐約構成的輪廓交錯地疊加在一起,乍看上去變成了黑白電視熒屏上無數的雪花點,教人分不清它在變幻着什麼形狀。
白歲無暇顧及涼風吹動的秀發,她看向了前方不遠處,就見宋栩、周利、單升、陸青檸、焦毋、慕蝶衣幾人或平躺,或側躺,或趴着貼服在地。
空中飄下許多鵝毛般的灰塵,一片片、一團團,落在身上如雪花一般輕盈,但這無色無味甚至沒有重量的灰塵,此時卻在一點一點掩埋着衆人。
白歲朝前走了幾步,地上随之出現兩排深深的腳印。她來到距離最近的陸青檸身邊,此時陸青檸側躺着,烏黑的秀發已經半埋進灰塵當中。
近距離地看,陸青檸白皙臉蛋帶着一些嬰兒肥,高挺的鼻梁,與烏黑細長的眉毛相得益彰,看上去既冷豔,又可愛。
白歲暗暗贊了一聲,随後蹲下身,用手輕輕推了她幾下,卻發現對方隻是抿了抿嘴唇,原本還算平靜的眉頭也愈發的緊鎖起來。
“叫不醒嗎?”白歲有些意外,于是又換手掌對着對方的臉頰“啪啪啪”地輕拍了幾下,可即便半側面孔都被拍得微微泛紅,依舊不見對方有任何蘇醒的迹象。
白歲頓時明白,陸青檸這是還陷在幻境中,她單純的從外界施力恐怕起不到半點作用。說不定她的拍打,映射到對方的幻境中,反而成了生成某種“恐懼”的源頭。
想到這,白歲打消了喚醒她的想法。
轉而雙手從腋下穿過,将陸青檸拖到之前的那塊大石頭上,省得她被塵埃淹沒,最終窒息而死。
處理完陸青檸,她又依樣畫葫蘆的将宋栩、周利、單升、慕蝶衣他們也拖到了大石頭上。最後是焦毋,來到他跟前時,白歲愕然發現這家夥居然是以非常奇葩的姿勢趴在地上的,此時此刻以他的耳朵為界,整張臉都深埋在塵埃中。
因為無法呼吸,他四肢痛苦的輕微掙紮着,但腦袋就像被榔頭用力敲扁了一樣死死貼在地面,一動不動。
這副模樣讓白歲想到了垂死掙紮的青蛙,隻見四肢抽動,晚一步就可能真的抽死過去。
“嘿!”白歲揪着他的脖子一提,用力将他翻了個身,然後也拖到了大石頭上。
接下來,慢慢等吧。
确保他們沒有性命之憂後,白歲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邊欣賞着無邊無際的寂寥風景,一邊放空大腦,看着天空中不斷飄落的鵝毛塵埃。
有人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片雪花是完全一樣的,那眼前這些鵝毛塵埃,是否也是獨一無二的?
白歲昂起頭,靜靜地看着。
這些塵埃漫無邊際、毫無規則的抖動,它們由遙遠的高處,飄向了宿命的歸途,最終落地,融入灰蒙的大地,成為這片荒涼世界的一部分。
白歲看着看着,漸漸地沉迷,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等她反應過來時,發現陸青檸嘤咛了一聲,從地上緩緩地撐起身子。
“你醒了?”白歲忽然湊近過去,吓得陸青檸朝後一閃,等看清楚是白歲後,才松了口氣。
白歲覺得有趣,好奇地問:“你剛才做噩夢了?”
陸青檸愣了一下,點點頭:“挺光怪陸離的,我夢見了自己小時候,師尊帶我修煉來着,可不知道為什麼,可能進展不好惹惱了師尊,從前從不動怒的師尊居然打了我的臉……”
白歲:“……”
聽到這,白歲悻悻笑了下,呵呵道:“我聽村裡的老人說過,夢裡都是反的,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自在,愛得最深用腳踹。嗯,都是反的。”
陸青檸撲哧一笑,覺得白歲這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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