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蘇墨的解釋,常土傑顯得愈發緊張不安。
"這竟然是女甏制造的夢境?"
"沒錯,我們現在就是在夢境之中,而她在外面像看鏡中之人一般注視着我們。要是我們被困在這惡夢裡無法醒來,那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還好我們錯過了祭祀的時節,不然怕是真的兇多吉少。"蘇墨嚴肅地看着周圍的環境。
"蘇兄,我信你。如果道士你不打算救我,一開始就不會帶上我。"常土傑堅定地點了點頭。
蘇墨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老實講,我也沒料到這次的事态這麼嚴重。現在這種情況,我自己也可能命喪于此。但如果我推測準确,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以把事情解決掉。萬一錯了……那就隻能說抱歉了,我自己都很難全身而退,更别提保護你了。"
"我們在夢裡,女甏在夢外。她的鬼魅無法穿透夢境傷到我們,所以我們必須把她引入夢境裡才能對付。"蘇墨叮囑常土傑,"一會兒你緊跟着我,别走丢了。我會找到這一切的根源,如果成功,我們倆就能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裡。失敗的結果我就不說了,你應該能明白。"
"謹遵道長指示!"常土傑回應道,準備随時跟上蘇墨的步伐。
蘇墨低下頭,低聲喝令,"出發!"然後抱着裝有木盒的桌子朝遠方的山丘沖去。常土傑則緊跟在他的身後,盡管他沒有蘇墨那樣的神通,但他奔跑速度驚人,加上有兩個紙人助力,短時間内并未落後于蘇墨。
周圍的紙人們揮舞着血紅煞氣的大刀,殺向那些靠近山丘的邪祟。随着越來越接近山丘,惡意的氣息也越發濃重。常土傑的眼睛開始變得血紅,表情猙獰。這時,一張符篆飛來貼在他的額頭,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把符篆貼在胸口。"蘇墨的聲音适時傳來。常土傑立即照辦,感激不盡。
兩人一路疾馳,來到了山丘頂部,隻見一座祭壇浸淫在鮮紅的血液之中,無數手腳在空氣中擺動,宛如惡花爛漫。濃厚的血腥味讓人作嘔,尤其是常土傑,幾乎難以忍受眼前超乎想象的恐怖景象。
而此時,蘇墨拽着常土傑躍過了祭壇,直墜入井中。井底是一條通道,盡頭便是木門。蘇墨推開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幹淨整潔的房間,蠟燭微弱的光芒照亮了空間。
一位老者——金老山正跪在桌前,雙手合十,閉目誦經。門響打斷了他的祈禱,他擡頭看見兩名陌生人,滿臉困惑與恐懼。
"那些女人的身體部分我們已經找到了,隻剩下軀幹了。"常土傑語氣堅決地說,提到那些肢體時眼中充滿了憤怒。
聽到這句話,老人的臉色驟變,顫抖着嘴唇,恐慌不已。
"你們是誰?你們不是村裡的人!"
"别問我們是誰了,金老山,三十年過去了,你們的祭祀早已無效。太陽不再升起,血月高懸天空,那個女人……她回來了。"
聽到這話,老人膝蓋一軟,癱坐在地上,眼中滿是絕望,自言自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
常土傑的目光落在那些無辜的嬰兒身上,詢問道:"趙土說這些嬰兒都被獻祭了,為什麼你會有他們?"
"他們是無辜的呀!"老人淚水漣漣,顫抖的手指輕輕拂過每個嬰兒的臉龐,回憶起過去種種痛苦經曆:"當年的事情我也在場,我是清風鎮的村民。但他們那時就像瘋了一樣虐待那些可憐人,還不停地死人。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于是我隻能趁夜晚偷偷給他們送去食物和水。她告訴我将來回到城裡一定會報答我。她一直喊痛,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後來村裡的人發現了我給她送食物,于是就把我關在這個房間裡。沒想到這裡竟然有上一代人遺留下來的房子,房子背後還有一個地下室,裡面藏着不少糧食。我就在這裡生活了下來。之後她變成厲鬼來找我,但她隻是站在門外,全身是血,卻沒有跨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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