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柳氏下葬,墨晚才明白墨老太太的來意,柳氏若是中毒,也屬于橫死的,是不能進祖墳的,可她忘了,他們已經分家,柳氏進不進祖墳,跟她沒有半分關系。
剛回屋,墨晚就開始琢磨墨霖那句話,看來墨娴的婚事兒對墨老太太的影響很大,這才上門鬧了這一場,可程家。
想了許久,想起突然出現的墨榮,墨晚恍然明白,什麼和程家指腹為婚,分明就是姑舅聯姻,墨榮嫁的不就是程家?而大伯娘張氏一直找自己一家的茬,難道也是這個原因?
墨玄那次受傷,張氏分明就是受人指使,可等到墨晚逼問時又改了口,難道是因為墨榮?墨晚有些看不透了,印象中墨榮一直都是透明的存在,似乎每次出現都是為了指責墨霖。
墨晚這裡糾結,而墨霖卻是在跟墨恒幾個吩咐着:“以後我不在,你們有事兒要跟爺爺商量,至于小晚,有什麼事兒盡量順着她,她的腦子活兒,多聽聽她的意見。”
“爹,你一定要去麼?”墨荊有點舍不得墨霖,母親剛去世,父親就要出遠門,他心裡空落落的。
“好了,爹都決定了,再說,這是那人的條件,我們必須得守約!”墨恒雖說也舍不得父親,可他是長兄,總得做個榜樣。
“爹,你小心!”
墨鴻眼裡盡是孺慕之情,墨霖摸了摸三兒子的頭,這孩子的話向來不多,可心思卻是最通透的,小晚聰明,可太重情,慧極必傷。
“爹,真的不告訴小晚麼?”
墨玄低着頭小聲道,他跟墨晚最是親密,可爹要出遠門的大事兒卻沒有告訴她,墨玄多少有些掙紮。
“等我走了再告訴她!她一定會明白的!”
老宅裡,墨老太太還在罵罵咧咧的,墨榮盯着張氏的眼睛:“是你挑唆她去鬧的?”
“我就是不甘心。”張氏低着頭,恨聲道,“要不是墨霖,我們家小娴也不會——”
“你不會還做着聯姻的美夢吧?”墨榮眼裡盡是不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就算是親姑姑,她也看不上墨娴,整日裡除了繡幾朵花,還會什麼,裝腔作勢,好吃懶做倒是一把好手。
“妹子,你這麼說是不想跟我們結親了?”張氏的聲音拔高,朝墨榮喝道,“你别忘了,你當初被休要不是你大哥——”
“好了!你也不想想,我們如今什麼身份,程家什麼身份?我們能進京麼?我是娴兒親姑姑,自然沒什麼說的,可——”
“說來說去,還是墨霖害的!要不是他,就憑我們娴兒的身份長相,就算不是程家,也差不了。”張氏幾欲渾身冒火,卻沒看到墨榮眼裡的譏諷,隻繼續道,“若是我們能進京呢?”
張氏的話讓墨榮的眉毛挑了挑,看來人不逼不行,不然還真不知道眼前的人有這樣的魄力:“嫂子要是能進京,我去找程越,好歹我也是他的親娘,說話還是有幾分作用的。”
“我會跟你大哥說,你放心,我們一定想辦法回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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