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陣尴尬。也不知道腦子是不是抽風有病,打開那木匣子摸了錠金元寶遞給陸豐:聽者有份,好歹名義上是給你和顧陽的“聘禮”。陸豐“唔”了聲,耳朵動了動,并沒有像是過去收他情書那般黑着臉又收得幹淨利索,而是目視前方,理都不理他。姬廉月:“?”……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謠言是怎麼樣在一傳十,十傳百裡逐漸變形,一步步傳到最後成了狗都不願意聽的版本。霍顯綠王八的形象被坐實得徹徹底底,這些天在北方邊關軍營裡走動,都感覺那些駐守士兵看着自己的眼中泛着綠。姬廉月是秦明月的外孫,霍顯是他的外孫媳婦兒,這種八卦自然也不會錯過他老人家的耳朵——介于姬廉月往日繡花枕頭形象深入人心,征信額度太低,就連秦明月也輕易信了那些流言蜚語,對待他這顯然比女裝大佬外孫更入眼的孫媳婦兒,又更和藹可親了幾分。霍顯武功高,為人沉穩少言,一路運送朝廷糧草兵器穩穩當當,不少一分一毫,還幹了不少路見不平的事,為秦明月所喜。有時夜深喝多上頭,也忍不住對月感慨,霍顯這樣的人尚公主,是淨朝皇帝有眼無珠,讓明珠蒙塵。秦明月放下酒杯,蒲扇似的大掌用力拍了拍霍顯的肩膀:“陸豐不如你。他爹……嗝兒,手伸太長,根紮太深,傷着主根的養分,遲早,嗝兒——”他手比劃着手刀,靜音了,神神秘秘地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霍顯聽了也無太大反應,幾壇驅寒的燒刀子下肚,他不過是臉色比平日紅上一些,大手一把扣住秦将軍比劃的手,拉下來,用手中酒杯輕輕與秦将軍一碰酒杯:“将軍慎言。”秦明月一愣,朗笑出聲,實屬罕見。……若是此時,有活了二十幾年得到這老頭笑臉一個手數得過來的姬廉月在,怕是要當場罵霍顯公狐狸精,男綠茶婊。北方邊境的夜裡總是格外的涼。喝倒了秦明月,霍顯也離開了他的帳子,喝多了直接回帳篷睡下會悶壞,又到自己那些收來的“親兵”帳子裡讨吃的墊肚子——所幸那些人習慣晚睡,霍顯撩簾子進去的時候,一群人還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烤火。這些人裡有男的,還有男的帶着自己的婆娘,平日這些婆娘在軍營外洗衣擇菜幫把手,入了夜便帶進來混口飯吃……畢竟也不是正規軍,霍顯不說,本就沒那麼多規矩。此時,一群人見了霍顯也不拘着,給他添了一雙碗筷,霍顯便安然坐下了。吃的東西簡單,幹得沒有水往下咽都嫌難的烙餅,還有一些豆腐羹湯,霍顯端着個缺了口子的碗吃得也算還好,吃着吃着,坐在他對面那對夫妻為了一塊豆腐争得雞飛狗跳——“黃顯牛!你就讓讓我怎麼了!老娘嫁給你十年,一身好衣裳沒撈着,如今一塊豆腐你都不讓我吃!”“你吃!就知道吃!外頭毛坦族虎視眈眈,老子不定哪天就上了戰場翹了辮子!”“唷!真把自己當正規軍收編了,就一土匪流寇,槍都使不利索,我倒是要看看你幾時翹辮子!正好這麼些年你也沒好好繳你的公糧,拖油瓶沒有一個,你死了老娘就改嫁去!”那夫妻吵起來可顧不上旁人,不顧旁邊的糙漢子聽到“公糧”二字笑得稀裡嘩啦,東倒西歪。帳子裡歡聲笑語,沒人注意到他們的“霍大人”正端着碗豆腐湯坐在旁邊走神,一口餅含在嘴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倍感燒心。主要是一不小心,由對面桌那頭發亂糟糟就一根木簪盤了的黃臉婆娘想到了另外一張又白又嫩俏生生的臉,那天他也是一邊夾着豆腐往他碗裡放,一邊笑吟吟地對他說——【你這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要不好人做到底,今晚再與我大被同眠,繳納公糧?】在耳邊那婆娘嘤嘤嗚嗚哭訴聲中,霍顯吞下口中的硬餅。轉頭一看,那糙漢已經把自家婆娘抱懷裡一頓安撫,剛才還争得雞飛狗跳的豆腐送到了她的嘴邊,她這才哭哭啼啼止了淚:“阿牛,我想要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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