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生上前時。
陸天明和青一子也在收攏。
不過他們的速度稍快。
兩人分站兩側,配合衛東生如同布袋子一般将車隊三方夾住。
“衛大人,沒想到你還帶了幫手。”徐淮安冷冷道。
衛東生哈哈一笑:“下官不過是在路上遇到了兩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畢竟大楚眼睛雪亮的人還是多的,不像徐大人,甚至不如一個瞎子。”
“多說無益,我相信你也不是來跟我講道理的,我就想問問,你劫了王子的車隊,就不考慮回去以後的後果嗎?”徐淮安威脅道。
衛東生根本不當回事:“回去的事,回去再說,如果眼前的事情都辦不好,哪有什麼未來?到時候烏彌鐵騎從大楚西面鑽進來,死的就不是我一個了。”
言罷,衛東生左手拉住缰繩,右手平伸在前。
他的右手皮膚忽地變成暗灰色。
指關節高高隆起。
一看就是常年擊打硬物造成的。
“聽聞衛大人一手鐵砂掌曾經在少林都鮮有敵手,沒想到今天竟然要親自面對。”
徐淮安面色凝重。
顯然,衛東生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對手。
他取下腰上挂着的折扇。
輕輕抹開扇葉。
扇面上,赫然出現一個“禮”字。
擡手在禮字上一抹。
黑色字體竟然活了過來。
飄出扇面後,光芒閃爍,眨眼便融成了一把通體漆黑的文劍。
“讀書人的劍,通常都是裝飾用,可我不一樣,我不喜歡讀書,我喜歡殺人!”
劍在手。
徐淮安再不是那個文質彬彬的左少卿。
搖身一變,眉宇間赫然透着一股極重的殺氣。
“三年前,都給事中吳學斌一家四十六口人,無論老幼,一夜之間身首異處,是你做的吧?”衛東生冷冷道。
“不錯,一個七品的言官,哪來的膽子上疏彈劾我的老師?”徐淮安嘴角勾着一抹殘忍的笑意。
“那兩年前,兵部侍郎魯優之回鄉探親,為何又慘死在路上?三品大員,也是可以随便殺的?”衛東生眯眼道。
“三品怎麼了,連他的頂頭上司都是我家大人的棋子,他做為一條狗,怎麼敢不聽話的?要不是我老師阻止,我一樣要殺他全家!”
此刻的徐淮安,像頭嗜血的野獸。
仿佛衛東生嘴裡的這些名字,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牲畜。
此番對話,聽得烏彌王子不停打冷戰。
他萬萬沒想到,跟随自己大半個月的鴻胪寺左少卿,竟然是個殺人魔頭。
嗡——!
烏彌王子還沒回神。
耳邊便傳來刺耳的劍鳴。
他急忙擡頭看去。
就見一道劍氣從徐淮安的黑劍中射出。
地上的積雪瞬間便被劍氣炙熱的溫度融化。
像有人用熱水潑過一般。
“堪輿圖摹本關系重大,衛大人想要帶走,就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徐淮安并沒有停留。
連人帶馬,緊跟着劍氣就撲向了衛東生。
“瞎子,動手,天明,跟好車隊!”衛東生一聲暴喝。
伸手直接抓向那道凜冽的劍氣。
咔嚓一聲,劍氣瞬間化為齑粉。
青一子見那邊已經打起來。
拍馬從右邊趕到。
他那雙泛着魚白的眼睛,一直落在阿古拉的身上。
讓他沒想到的是,阿古拉竟然沒有跑。
“這麼多年未見,膽子見漲啊,趙江河。”
聽到自己曾經的名字,阿古拉臉上猙獰的刀疤不停扯動。
他橫馬攔在車隊側面,顫抖道:“師兄,你何必一直追着我不放?自離開師門,我在大楚東躲西藏整整三年,總算找到條活路,你就不能念及舊情?”
“我可去你娘的吧,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師兄?”
青一子破口大罵:“老子要是知道你是這麼個吃裡扒外的貨色,當年就不該心軟把你帶進山門。學了師父的堪輿術,不拿來幹正事,竟然叛國幫着敵國畫地圖,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給自己找塊風水寶地?”
說話間,青一子已經拔出背上的桃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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