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黎倒吸一口涼氣,以榮铮方才的氣場,沒将沈毓活活碾成泥就不錯了,照這麼說,難道還救了沈家?“不錯,後來王爺将阿姐帶入府中。當晚,我阿姐用計灌醉王爺,并趁機與他……”衛黎終于插上了句話:“這麼說,毓姐姐是用了心機才進入王府的?”“是,之後阿姐又假孕嫁給了王爺。我知道,一切都是為了我和奶奶,若不是阿姐求得王爺救我們,我哪裡有命活到現在?”沈益的手指略微蜷了蜷,衛黎知道,這便是他緊張時的表現,就像她喜歡攥住什麼東西一樣。想到這兒,她挎住沈益的手噌地彈開了,然後極不自然地在裙擺上蹭了蹭,又捋了捋額前的卷卷毛,最後背到身後去了。“因此,姐姐一直覺得,她如今的一切,榮華富貴也好,王爺對她的情誼也好,都是她耍心機得來的。她不再是一個行得正、走得直的人,她有不能為他人知的污點,而這些,都讓她不再配得上王爺。所以,”沈益緩了緩,道,“這都是我欠姐姐的,她如今想做些什麼,便做吧,不必再為沈家的榮辱擔憂。”衛黎怔怔望着他,沈家榮辱,這四個字,說起來輕松,卻是他十幾年來赤血黃沙,一刀一劍掙出來的。臨行時萬馬千軍,大勝之日,又有幾人還?入夜,榮铮一人獨對那寒衾冷枕,迷蒙中似見沈毓緩緩向他走來。他有一瞬的驚喜,轉而看見她袖中的匕首,目眦欲裂。然而他像是被什麼力量捆住,完全動彈不得,眼睜睜看着沈毓在他面前将匕首插入腹部,鮮紅的血液從她裙下泂泂流出。榮铮猛地掙脫束縛坐起,胸膛急劇地起伏,眼見周圍一片黑暗,薄紗後面也沒有沈毓的身影,這才緩緩吐了口氣。然而,他心中的陰影仍揮之不去,尚未來得及套上鞋靴,便赤腳奔向沈毓的小院。廊前守夜的丫鬟一時驚起,來不及反應,就見自家王爺風一般進了王妃的屋子。想必那肚裡的小東西十分不乖,将沈毓折騰得面容憔悴,不知是不是白日裡吐得厲害,略微凹陷的眼圈還有些發紅。榮铮極輕地在她身邊慢慢蹲下,手指隻輕輕搭在床邊,半點也不敢碰面前極珍貴的人兒。她睡在那裡,卻仿佛一點生氣也沒有。他湊得更緊了些,看不夠一般凝視着她的面容。不知過了多久,連窗外的蟲鳴都聽不真切了,他沙啞着嗓音開口,像在對她低語,又像在自言自語:“這般辛苦你,都怪我。隻求你好好将孩子生下來,男也好,女也罷,往後,我都依你。你不肯給的那種感情,我也不再奢求了,隻要還能日日看到你,我對上蒼,便也隻有感激。”眸中的人兒沒有任何反應,隻有鼻間一縷遊絲讓他稍稍安心。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再往府裡充些女子,畢竟太後那頭催得緊。而他,已是而立之年,膝下卻并無一子半女。與他同齡的王爺,哪個不是一屋子的臭小子香閨女滿地爬。隻是,他想了無數個日夜,若真是那樣,府裡的人多了起來,他身邊,隻會顯得更加冷清。月色下沈毓的憔悴是結結實實紮在他心上的。于是将軍府,衛黎也剛用罷早膳,在自己屋裡翻箱倒櫃就是找不着那瓶藥。昨日,她與沈益商量後,沈益倒是先為她備下了那瓶堕胎藥。她思索了一夜,打算今日再去王府碰碰運氣,雖然她知道,三王爺是不大可能讓她得逞的。可誰知,今日晨起,藥先找不到了。以往在屋裡勤勤懇懇打掃的秋歌也不見人影。衛黎轉悠到小廚房,将人提溜出來,見她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就知道,肯定跟她有關。果然,逼問之下,秋歌皺着一張小臉,道:“是将軍拿走的,還讓我不要告訴您。”沈益拿走了?這是何意?衛黎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語氣嚴厲了些:“他叫你不要告訴我,你就不告訴我?你怎麼這麼聽他的話?”秋歌擡眼小心地看了看她,“我是将軍府的人,将軍的話,自然……自然是要聽的。”聲音到最後幾乎微不可聞。嘿,這死丫頭,什麼時候被沈益收攏過去的,以往秋歌幫着她和奶奶藏甜食的日子仿佛一去不複返,這丫頭不會将這事也抖露出去吧?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一人之混血種龍王 與魅共舞 浮生困獸 閃婚成愛:腹黑老公追妻計+番外 回到成為植物人前,我修仙無敵了 月明花滿路 南江十七夏 金粉麗人+番外 (綜漫同人)冠位團扇+番外 萌娃出擊每天一個趕出家門小技巧 美人事君 偏愛有九分 雌雄怪盜 我的老公不是人 嫁給男主的殘疾小叔(穿書) 暗湧 人在江湖[娛樂圈]+番外 回到三十年前 躺平,從絕世美男的身邊逃離 甜喪美人和閻王在人間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