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唐如海是裝傻,但崇德帝不生氣,反而很享受别人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凄凄切切的狀态,要麼怎麼體現他九五至尊的身份呢!
崇德帝輕描淡寫,卻又直接點明:“派人私下找到靈婉丫頭,若遇到他們的人,就表明身份,讓他們知道朕對靈婉失蹤的事情也很憂心呀!”
話鋒一轉,崇德帝壓低聲音:“若是自己人先找到那丫頭,又無人知曉,你……該知道怎麼做的!”
崇德帝做過不少荒唐事,有些事情雖未經過唐如海的手,但在宮中經營多年,他怎能不知曉。有些龌龊行徑,想是一回事,做卻是另外一回事。如今要對沈靈婉下手,唐如海不敢置信的看着上的人。
崇德帝眼神堅定,語氣反而柔和的像小刀子刺人那樣生疼:“左相跟他們不對付,這事若是交給他,朕怕他把那丫頭給弄死了。”
“整個京都城現在沒什麼别的大事了,都在圍着這個小丫頭轉。一個個都想着找到這個丫頭,靠她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人是鬼,很快就能知道。”
“那丫頭見誰臉上都挂着淡淡笑,怎麼就那麼讨人喜歡呢?你若真喜歡那丫頭,就應該祈禱,你在其他人前面先找到她。”
“至少朕是真的喜歡這丫頭。世間隻此一個沈靈婉,疼都疼不過來,朕又怎麼會拿她當籌碼呢!”
唐如海嗓子眼堵着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硬生生逼着自己咽了下去。
他對沈靈婉的喜歡,自是和崇德帝不一樣的。前者是長輩待小輩的關愛,是平常百姓對陣前臨危不懼的小姑娘的敬仰。而後者心思……不言而喻,怎可比拟。
崇德帝此刻沒有任何假若事情敗露的擔憂,反倒說服了自己。女子名節是大,找不回來也好。總好過回來後,聲名狼藉的跟了自己外甥,忠心的言臣和大将都因此而蒙羞,那樣就不美了。既然失蹤,那就永遠的失蹤呗!
唐如海領命退下,心想着如何将消息傳遞出去。
崇德帝已經越來越不成體統了,初見時,崇德帝表現的就異常喜歡沈靈婉。現在想想,那時可能還是長輩流出的慈愛,而再次見亭亭玉立的沈靈婉時,那個目光盡開始耐人尋味,是男人的寵溺目光,是獵人獵奇的目光。
從小就伺候在崇德帝身邊,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唐如海都能精準的猜出其意思。是什麼時候,崇德帝開始變得如此不堪,連臣子的孫女、外甥的妻子都要下手。
唐如海安排好一切,仰頭看向無盡的夜空,沒有一顆星眸,就連那僅有的月亮,都被烏雲遮住了,像是吊着一口氣的樣子,要死不活的着微光。
如今的朝堂不正好如此嘛!長歎一口氣後,唐如海心中堅定了想法。不能再讓自己的主子如此荒唐下去,一步錯步步錯,将來君不君、臣不臣該如何是好?天下百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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