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總覺得趙亦恒忽遠忽近,忽冷忽熱的。差一點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沒想到真的是兩情相悅。那微妙的感覺曾經嘗過,就已知足了。
有些事情,不需言明,随着閱曆的增多,慢慢的也就懂了。
沈靈婉說的很含蓄:“為了沈家,我把爺爺摘出來,又有什麼理由再讓他們為我擔心。”
這時,沈太傅也步履蹒跚的走過來了。
沈靈婉俏皮的趕緊說了一句:“秉持初心,做你該做的!别什麼都跟我爺爺說,他不靠譜。”
沈靈婉小跑着去攙扶沈太傅,趙亦恒舉着傘大步走去。
沈太傅輕輕拍了一下沈靈婉的手:“爺爺還沒老到要攙扶的地步!”
沈靈婉笑道:“皇上不是說了,您年事已高,行動不便。您要謹遵皇上的旨意,不然是抗旨!”
沈太傅無奈的輕輕點了點沈靈婉的頭,洋怒道:“回去再跟你算賬。”
停下腳步,沈太傅仔細打量趙亦恒,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還能說什麼呢?為天下百姓,什麼都不能說,就讓他帶着這個秘密入土吧!
趙亦恒一手執傘,一手覆上另一手手背,微微躬身一禮,面容和善的喊道:“太傅!”
面對為國為民的長公主和忠勇侯的孩子,沈太傅滿是愧疚之意。一隻胳膊被沈靈婉挽着,另一隻胳膊擡起,像待晚輩一樣,将布滿皺紋的手,握着趙亦恒的手,加重了力道,同時歎道:“孩子!辛苦你了!”
趙亦恒:“太傅言重了!”
很明顯,趙亦恒以為沈太傅說的是最近這件事。而沈太傅的言外之意,僅這一句話,是沒人聽的明白的。
沈太傅收回了手,拍着自家孫女的手背,念叨:“我們回去吧!”
“王爺,我們先走一步了。”
趙亦恒撐着傘,道:“我也要出宮,一起吧!”
沈太傅立刻拒絕:“王爺,皇上旨意已出,并無重罰于你,此刻,你應該出現在皇上面前謝恩才對。”
趙亦恒蹙眉,他懂聖心難測,但靜王斷臂之事,能比得上自己的江山嗎?!趙亦恒自信自己執掌一方軍政,對皇上有利用價值,沒必要在自己那般謹小慎微。
可沈太傅向來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他不會無緣無故提點一句,到底何意?
何意?沈太傅隻是想讓崇德帝看到安分守己,尊他為主的趙亦恒,這般才能讓崇德帝少一些猜忌,少一些加害。
相互道别後,隻留趙亦恒站在烈日下,遠遠的看着祖孫二人走向宮門的背影。
沈靈婉撐着趙亦恒給的傘,雖已做了決定,但還是有些些想回頭看看他。
沈太傅握住了沈靈婉撐傘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既做了決定,就不要回頭!回頭,隻會讓你自己不舍,隻會讓他不甘。”
瞬間,沈靈婉紅了眼眶。終究是個年歲不大的姑娘,再多計謀,也遮擋不住她那稚嫩的表情。心裡的事,躲不過沈太傅的火眼金睛。
同在一座城,可未來見面,就隻是客客氣氣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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