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敲門聲,二嬸江氏喊道:“甜甜,我們進去了!”
門從屋内打開,韻秋趕緊請江氏等人進去,便離開了。
江氏心疼道:“甜甜,受苦了!”
一句話,讓沈靈婉瞬間破防。在外面如何的要強,到了家裡,看到親人,總是忍不住的想讨個安慰。心中萬分委屈,便嚎啕大哭起來。
一屋子的女人,跟着嘤嘤抽泣,除了江氏性格堅強一些沒有落淚,但還是心疼的紅了眼睛。
安撫道:“好了,好了!這幾日未進食,本就虛弱。就是要哭,也得先墊墊肚子。”
綠梅姑姑一直都沒說話,忙接過丫鬟端着的碗,一勺一勺的喂給沈靈婉吃。
——
崇德帝趁退朝之際,召沈太傅單獨會面。
見沈太傅進門,崇德帝起身相迎,并躬身一禮:“老師!”
曾幾何時,崇德帝也是這般謙謙有禮,隻是權力的好處,讓他有些迷失了赤子之心。
沈太傅忙擡起崇德帝的手,惶恐道:“皇上,您乃一國之君,不可如此!真是折煞老臣了!”
崇德帝:“太傅是朕的老師,老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沈太傅雖未跪拜,但回以深深一躬:“老臣惶恐!”
崇德帝親切的扶起沈太傅,說道:“應該的,應該的!若沒有老師,朕也許早就屍骨無存了,更何況這個皇位!”
崇德帝說的一點都沒錯,初初踏進寶座角逐時,他不明白沈太傅為何讓他蟄伏,即便被其他兄弟試探的差點要了命,都還裝作毫無還手能力的傻子。
朝堂風雲詭谲,瞬息萬變。迷霧漸漸被撥開,幾方兩敗俱傷,崇德帝才有機會被選中,繼承大統。
以不變應萬變的道理,因為權力帶來的滿足迷失了雙眼,漸漸的崇德帝忘卻了初心,什麼尊師重道,也不過就是表面現象。隻有在每每找不到方向之時,慌到不行時,才會想起他有這麼一個睿智的老師。
崇德帝不是什麼賢明的君主,但也不至于是那般昏庸無能。他知道隻有太傅在,才能讓他安心,才能遮掩他遇事時内心的恐懼。
崇德帝問:“老師,最近……最近之事,您怎麼看?”
沈太傅心想自己都這把年紀了,還有幾年好活的,含饴弄孫,享幾年清福就罷了。哪知自己寶貝孫女無故被牽連在,這樁大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醜聞裡。還問他怎麼看!呵呵……
要不是因為自己這個學生是皇帝,他都要掄起手邊能摸到的東西砸過去,氣死他這把老骨頭了!
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沈太傅,依然表現惶恐之情,回道:“牽連甚廣……老臣也無他法!”
崇德帝知道,此次沈靈婉牽扯其中,無辜受屈,沈太傅定然不悅,也不好作。才暗暗默認戰王和顧相打配合。
本是三足鼎立的局面,現如今左相一派若是被打壓下去,自己不作為又失去沈太傅的心,戰王隻是秉持公正,為受害之人伸冤。那麼,隻有顧相一派獨大。
隻顧相獨大那還好說,若是戰王知道了那件事,他豈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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