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傅怕大兒子看到,他爺孫之間的小動作,趕緊拂開沈靈婉的手。
估計除了沈書成和沈硯,其他人都看到了。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伺候的仆人都在廊下候着,待老太爺、老爺們各自散去。迎春和韻秋趕忙又将鬥篷給自家小姐披上。
迎春一邊系着繩子,一邊唠叨:“小姐,您下回可不能這樣了!您知道嗎,綠梅姑姑找不到你,都哭暈過去了,李醫仙都給她紮針了才醒的!”
沈靈婉驚歎:“那我要去看看!”
迎春拉住要沖出去的沈靈婉,趕忙說道:“來之前,奴婢去看過了。姑姑這回真生氣了,不想見您。李醫仙讓您早些休息,他先做做思想工作,讓您明天再去看姑姑。”
沈靈婉點點頭,應聲“嗯”。
——
沈靈婉畏冷,入冬後屋中就沒斷過炭火。
被伺候着洗漱後,便讓大家快些回去歇息,自己也趕緊蜷縮在床上,裹着被子回憶晚生的一切。
時而皺眉,時而撅嘴,時而偷笑,時而蹬腿,自娛自樂的流露出女兒家的小心思。
以前看話本子,說到那些情情愛愛的,還不時點評太假、無聊、虛僞。從沒想過有一日,自己也會深陷其中,有些要沉迷的樣子。
思及此,抱着被子在床上來回翻滾,以消耗自己無處安放的喜悅。
沒多時,隐隐約約聽到了窗戶邊悉悉簇簇的。于是沈靈婉裹着被子,跪在床上,伸着頭看。
窗外的銀裝素裹,分外明亮,也印的屋裡微微亮。逆着光,看見熟悉的身影,沈靈婉順手披了件毯子,下了床,趕緊踏着鞋,往窗邊走去,不免輕輕開口:“四哥?”
“嘭!”話音剛落,就聽到瓷器落地的聲音。
披着鬥篷的趙亦恒,正停在了窗戶中間。沒錯就是窗戶中間,一腳在屋外,一腳在屋内的花架上。突然一聲響,驚的他停了動作。
半開的窗戶,吹進一陣寒風,都快把屋内的暖氣給帶走了,冷的沈靈婉又攏了攏身上的毯子,雙手環胸縮着身子。
看着趙亦恒一隻手上提着東西,隻剩一隻手撐着窗戶,再加上身上寬大的鬥篷,行動十分不便,沈靈婉便想上前幫忙。
趙亦恒開口:“别過來!快到床上去,别受了風!”
沈靈婉像是沒聽見一般,還要走過去。
趙亦恒趕忙說道:“站那别動!地上都是瓷片!别傷了腳!”
想起這一茬,沈靈婉聽話的站着,沒有上前,也沒有退後。
趙亦恒終于進來了,輕輕放下窗戶。又滑着步子,将瓷片掃到牆根處。
沈靈婉就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看着趙亦恒夜探香閨,嘴角的弧度就沒有下來過。不知不覺中,自己走近到趙亦恒身邊。
趙亦恒處理好瓷片,轉身看着身前的小姑娘,說道:“我身上有寒氣,别靠這麼近!到床上躺着去,下面冷!”
沈靈婉昂着頭,心裡暖的不要不要的,哪裡管得了什麼寒意,笑着問道:“你才從我家出去,怎麼又來了?”
趙亦恒低着頭看着跟前的小姑娘,提了提手上的油紙包,說道:“給你送你心心念念的零嘴兒!”
沈靈婉心裡樂開了花,但表面的矜持還是要保持的,害羞的低下頭,扭捏道:“哪天送不行,非要晚上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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