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讓咱們一起去長安的命令?”龍石看着洛鐵遞過來的敕令有些發懵,畢竟這又不是什麼滅國之戰後的述功,像自己這樣的小人物犯得着被召到長安去!
不過,很快,龍石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系,恐怕這也是沾了玄宗心腹愛将安祿山的光,高坐龍椅之上的聖人才會對此如此重視吧!
‘這樣也好,洛鐵調入長安恐怕也是闆上釘釘的事,而自己也能再往上升上一升,成為諸如校尉這般的中下級軍職來正式統領沙石城的這上千弟兄組成的一府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沙石城位于平盧軍鎮對抗契丹、奚族最前線的前哨,雖說兵力自然得到了加強,但确實是件苦差事,基本上是屬于流放之地,這樣到時或許給一個有名無實的都尉也說不定呢,畢竟府兵制崩潰之後,那對于這些賣命之人,自然得多給點甜頭才好為帝國去和異族厮殺!
“是啊!”洛鐵神情複雜的看向龍石,對于龍石,他心中确實很是虧欠。不可否認,自己當時讓龍石跟着自己來當兵也是存了很大的私心的,可沒想到大郎竟然這般的為自己着想,幾次為自己踏入險地都毫無怨言,現在又立此大功卻依舊讓自己給占了大半。“大郎,為兄真是羞愧難當啊!”
“靠人不如靠己,咱們這些弟兄也得有個依靠才行。那呂知誨根本就靠不住,繼續在那老驢蛋麾下賣命,咱們這些弟兄當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坑死了。”龍石語氣沉重的對着洛鐵回答道。畢竟總不能說自己是想讓他回去長安是為了自己能不受約束的肆意而為,然後積蓄力量去與朝廷為敵?
“嗯,大郎所言極是!那呂知誨這老驢蛋是當真不可效命了,不然咱們這些弟兄當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他給害死了!”洛鐵很是認可龍石的意見這般說道,“接下來,還得辛苦大郎再去那深林一趟!”
“兄長不用擔心,現在可不是那種寒冬時節,自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龍石聽了他的話後,自是信心滿滿的對着他說道。就連上次寒冬時節,自己和那些弟兄都活着回來了,現在秋高氣爽的哪能陷進去呢!
“好好,哈哈哈!在你去那深山老林之前,我們這些弟兄就一起好好聚一聚再說!”
……
時隔一個月龍石再次帶着弟兄們回到了那個“虎牙部落”,也算是已經輕車熟路。
“老族長,我們大酋長讓我過來告訴你們,他在長安要見你們四個部族代表!”龍石恭敬的對着坐在木椅之上的那個老者說道。
‘那裡除了石頭外,根本沒有什麼,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見到那老者對自己的話并沒多少反應,龍石也是絲毫沒有一丁點的揾怒,畢竟對方雖然一輩子都生活在這片林地之中,現在年紀也已經很大了。但是,能帶着部族在這片林地裡面活下來,并且估摸着和那西域商人的生意恐怕也是他年輕時候确定下來的。
‘這樣一個狡詐、果決的老狼可由不得自己不尊重!’
“你給塞娜的果子很甜,我們部族裡面的人都很喜歡!”老者似乎是犯了老年癡呆那般說出這麼一句答非所問的話語,語氣中流露出一絲落寞。
“哈哈,我大唐疆域萬裡,甜如蜂蜜的柿子、汁水四溢的荔枝……應有盡有,隻要你們與我們唐人友好相處即能得到!”龍石也算是聽出了這老頭語氣裡面夾雜的野心。不過現在可不是五胡亂華的那種時刻,雖然他當時有野心也有能力,但是還得向現實低頭。畢竟在他年輕的四十年前,可還是大唐的開元盛世,那時大唐可不像現在這般的君昏臣佞,而且當時渤海可算是和大唐關系良好,自然沒有什麼群雄逐鹿的土壤。同時他也通過與那商人的交往之中了解了唐軍的實力,也就熄了那種野心而專心于自己族人。
“哈哈哈!我會讓他們跟着你一起去拜見你們的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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